只是今儿个自己也算是倒霉,偏偏栽进这里。以后见了表哥,总是要做出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来,让表哥以为这一切都是贵妃的手笔,她只是从头到尾被算计的那个才好。乔灵夷自叹倒霉,遇上这样的破事儿,本来还挺高兴的说话用膳来着,这下子为着一盏茶,倒是被戳上一个别有用心的帽子,真是憋屈。
乔灵夷一路回了素云殿,经过颐和轩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只见颐和轩的大门关得紧紧的,只瞧了一眼,便抬脚离开了。
姒锦都放弃希望准备午睡了,萧祁却来了,看着他衣裳上的大片茶渍,姒锦一时都没能缓过神来。这是在长乐宫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就这么狼狈的来了?
大约是姒锦的目光太明显,萧祁便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先拿衣裳给我换上。”
“哦。”姒锦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用宫人,自己挺着肚子打开箱子拿了衣裳出来。拿的不是平常在这里换下穿的舒服的长衫,而是要去崇明殿见人穿的大衣裳。绕过屏风给他递了过去,看到里头的中衣上也浸了茶渍,又连忙拿了一套中衣过来。把萧祁换下来的衣裳又拿出去给云裳她们赶紧去洗,时间一长,这茶渍可就不好洗了,萧祁的衣裳用料精贵,不能使劲揉搓。
换好了衣裳出来,萧祁的脸还黑如锅底。姒锦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瞧着萧祁脏了衣裳都要到她这里来换,心里那点担忧啊紧张啊不满啊全都烟消云散了。
看看时辰,就说道:“你眯一小会儿吧,两刻钟后我叫你。”
萧祁摇摇头,那里还睡得下,看着姒锦神色如常也没问他出了什么事儿,心里才觉得舒服些。拉过姒锦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又低头看着她的肚子,轻声问道:“产期快到了吧?”
“嗯,太医说了也没多久了,可能提前,也可能延后。”姒锦回了一声,心里却想着萧祁压根不提长乐宫的事儿,看来是被恶心坏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姒锦说了些这段日子肚子里的孩子调皮的事情,因为产期近了关系,最近胎动都少了不少。姒锦啰里啰嗦的跟萧祁讲最近喜欢吃什么,每天要溜多少圈,要睡几个时辰,还偶尔提两句外头宫嫔非议她一个背影勾走他的传说。
姒锦想起什么就说两句,前后说话也没个连贯性,全随自己心情,想到哪里说哪里。萧祁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偶尔才插嘴问一句,慢慢的心头的怒火就降了下来,他没必要因为别人的算计就让自己气出个好歹来。要是让他跟姒锦说自己被人算计,估计她又要笑了。
自己的嫔妃,却用这样的手段算计他承宠,萧祁只觉得这事儿十分的恶心。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女人总是耍心眼的,但是现在有了喜欢的那个,再去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有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恶心感。
别人只当他是个物件,一个可以往上爬的阶梯。也就只有跟前这个没心没肺的才把他当成自己男人来看的吧。
被人用心呵护过了,才知道这世上有种感情叫做为你着想。姒锦做任何事情总会先去想,他喜不喜欢,对他好不好,从不会算计他,利用他。
她所有的心机都用在他身上了,那他以后就在这宫里护着她就是。
宫里头是没什么秘密的,萧祁从长乐宫里发怒的事情,很快的就传遍了后宫。但是具体的情形却无人知道,只是知道皇上在长乐宫发火了。紧跟着长乐宫那边又大发了一个小宫女,据说是生了病,怕连累小公主因此迁出去的。
据有人说那宫人身上是带着伤的,具体的那小宫人不开口也没人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宫里头做奴才的被打发出去太常见了,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开头是皇上从长乐宫带着怒气走的,因此才会被人说嘴猜测。
不过几日的功夫,宫里头的传言就出现了是几个版本。贵妃自然是十分的憋火,但是皇后不出手压制,她一个贵妃没有协助六宫之权,也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气。她心里也知道,皇后不出手压制,不过是恶心她而已。
乔灵夷最近这几日十分的安静,除了每日给皇后娘娘跟太后娘娘请安,就安安分分的呆在素云殿,寻常连殿门都不出一步的。
姒锦那里苏蕊倒是递了拜帖,但是姒锦没见她,对于这个同宗的堂妹实在是说不上有好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索性就直接闭门谢客,连齐荣华那里都打了招呼。
中秋节盛宴,姒锦没打算挺着肚子去,皇后也没打算姒锦去。生怕姒锦多想,还特意让童姑姑亲自走了一趟,童姑姑看着姒锦的肚子笑着说道:“娘娘是一番好意,宴会上人多,就生怕出点什么意外。按理说熙主子是该去的,只是产期就这几天了,万事儿还是要当心一点才是。主子想要热闹,等到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洗三满月百日有的是热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