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的,可我想纵然皇上要治妾的罪,我也不想骗您。”
知道做的不好,知道哄他能过关,却还能坦诚相对。萧祁轻轻拍拍姒锦的手,长长的叹口气,“这宫里愿意哄着朕的人多了,你就不要凑热闹了。”
“嗯,您不怪我了?”姒锦半昂起头,一双眼睛闪啊闪的看着萧祁。
“下不为例。”萧祁看着眉眼弯弯的姒锦也跟着微微一笑,“朕……总希望身边能有个说真话的人,你这样很好,不用改。”
“妾不改,只是以后会收敛点。”
萧祁:……
“你现在可以跟朕说说那封信后头没写完的条例了吧?”
姒锦眼珠转了转,凝视着萧祁,惴惴不安的说道:“妾不是不写,而是不敢写。我深闺小女子,难免有时异想天开,想出的计策可能会……太胆大妄为,所以不敢下笔。”
萧祁这会儿倒是真的来了兴趣,“说,朕恕你无罪。”
“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自然。”
“妾就说了,其实妾想的很简单。户部不出钱就不让他出钱,吏部不出人也不让他出人,迁丁一事,需百姓背井离乡在别处落叶为根。强行令人迁离故乡,难免有违天和,违背人意。所以这事儿最关键的就是不能激起民怨,否则被朝中重臣获知,又成一大把柄了。”
这话很对,萧祁最为难得地方就是在这里。他一双眼睛囧囧有神的看着姒锦,“那爱妃是有好主意了?”
“好主意说不上,妾如今也很为难。俗话说,孤木难支,不能成林。我父兄能耐再大,也需要人手帮衬,无钱无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神仙也难为。”姒锦声音就低了下去,“所以妾想若是皇上能开恩科取士,天子门生,广泽天下,再好不过了。”
“无缘无故,朝臣不会同意开恩科的。”萧祁本来有这个打算,但是廷议不过,心中很是恼火也没办法。国遇大喜,方才开恩科,现在并无得体的因由这么做。
姒锦看着萧祁,一字一字的说道:“若贵妃顺利产下皇子,普天同庆,国之喜事。”
萧祁定神看着姒锦。
姒锦心跳如擂鼓,却不肯挪开眼睛。能不能博得萧祁对她的信任就在此一举,他知道自己跟贵妃不睦,按照常理自己是最不希望贵妃得势的人。可她如此建言,一来这的确是一条能行得通的策略,二来她其实有自己的私心,她希望经过这件事情,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萧祁的信任,能在这后宫里真真正正的站稳脚跟。
不用再担心自己会成为风吹就走的浮萍,不会成为别人喷口气就能掀翻在地的弱者。
“你真这样想?”
“妾同贵妃不睦,皇上尽知此中缘由。可是妾能有今日,全托皇上恩德,所以妾希望皇上能百事顺遂,得偿所愿。更何况腹中孩子无辜,又是皇上血脉,妾是真的希望这孩子能顺顺当当的生下来。”
萧祁握着姒锦的手,看着她真挚的眼神,知道她此言不虚,“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