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年,自4年维也纳和会以及年《亚琛条约》以来的维也纳体系已经到了崩溃的前夜。”
楚剑功以这样一句话作为自己46年年终总结的开端。他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人,当然知道维也纳体系的崩溃标志应该是克里米亚战争。然而,在这个时空,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亲王同盟缔结了,太平天国起义提前了八年爆发并且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楚剑功和李颖修再也不能依赖“对未来的洞见”,而只能靠着常识和累积的资料,来判断世界局势和共和的处境。
认为维也纳体系危如累卵的,绝不止楚剑功,英国在野的自由党领袖巴麦尊也在大声疾呼:欧洲的均势就要完蛋了。
目前的欧洲仍旧处在维也纳体系的框架内,依靠四国同盟和神圣同盟来支撑。
但普鲁士与清朝还有日本缔结的亲王同盟,却动摇了维也纳体系的基石:英国在欧洲的大陆均衡,即以普、奥、俄压制法国,同时普奥俄三国互相牵制。
普鲁士所期望的“大德意志”,和哈布斯堡所维护的“中南欧天主教帝国”,存在不可妥协的对立,但他们都必须考虑俄国的力量强大,亚历山大这个拥有“男子汉的勇气和女人的虚荣心”的君王已经处处标榜自己是欧洲的解放者,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力量加起来似乎也不是俄国的对手,所以普鲁士和哈布斯堡可以暂时放下争吵,保持住欧洲脆弱的平衡。
普鲁士与清国结盟,就使俄国处于两线作战的态势。虽然清国似乎很虚弱,但毕竟是一个数亿人口的大国,欧洲国家要进攻清国的核心地区,都面临距离梦魇。而按照俄国公使普提雅廷提交给缅科夫亲王的报告,清国控制着中亚走廊,即随时可以沿着丝绸之路派出骑兵,向俄国柔软的下腹部捅上一刀。俄国人记忆深处的鞑靼恐惧,不就是沿着中亚走廊而来的么?
亲王同盟对普鲁士的帮助,不在于增加了多少兵力,而在于普奥俄三角平衡上,突然多出来一根支柱,吸引了俄国的精力,从而是普鲁士获得了自由行动的权力。在另一个时空中,普鲁士迫于沙皇俄国的压力50年在阿尔木茨向奥地利屈服式的国耻,似乎有可能得以避免。那么,普鲁士对南德天主教诸邦的野心,还能有谁来压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