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点了点头,一双眸子淡淡开口:“下去吧……”
简林安与韩穆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而单独在屋内的陛下看到他们离开后半晌后,才缓缓的转过了头,一双眼底满是冰冷的眸光,他的眼神冷冽,挥了挥手,冷笑道:“把长公主带过来…”
他的眸光里满是冰凉,不带任何的温度,一双细长眼眸里也终究不在带有任何眷恋。
底下的人闻之而去,不到片刻便把一袭红色衣裙的长公主给带了过来。
长公主的面色上带着浅淡的笑容,在看到穿着黄色龙袍的皇帝陛下时候,面上柔柔的笑了笑,开口道:“陛下今日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面容镇定而带着浅淡的笑容,不夹杂任何额外情感,而那与眼前陛下有着八分像的细长眉眼里也满是漆黑与深沉。
穿着龙袍的男人闻声回头,细长眼神里在看向她时,终无任何波动,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看着她开口,仿佛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般的平静。
“你竟想要朕的命,你竟和这群西夏人勾结在一起,想取朕的性命,呵……”
他的眼神里满是讽刺与冷冽,在无上一次一般的温和,面容里那冰冷与陌生的态度也让眼前的长公主面色瞬间变了。
她张了张口,面色瞬间软了下来,一双细长眼眸里带着几分惊疑的开口:“陛下为何如此说,陛下难道不记得了陛下的命都是我用命换回来的吗,虽然我是很想要这皇位,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取陛下的性命……”
她抿了抿唇,整张脸也沉了下来,就似是不欲辩驳一般,而那细长眼眸里也闪过几丝盈盈水光的委屈神色,牙齿也紧紧的咬了起来。
眼前的陛下看着这一幕,冷笑了几分,紧紧的盯着她,看着这一副让他十分熟悉的表情,却是从头到尾都不为所动,若是在以前,恐若胞姐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定然便是心软了吧,定然会记起那从小到大长大的情谊,便不舍得在说重一句话。
可如今却不一样。
他的见状眸色更是冰凉了几分,就算是这样的委屈神情也让他心底再也无法掀起一丝波澜,他神色冰冷的开口:“证据确凿,难道长公主还想跟上次一般抵赖不成,原本上一次你的行为便足以致死,可你拿捏着朕对你的心软而为非作歹,甚至自己落水而陷害慧昭仪,跟西夏人勾结到一起想取我性命,长公主啊长公主,没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下去……”
他的话语顿了顿,漆黑如墨般的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缓缓的端起了旁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微微的斜了斜眼,看到后边的那跪在地上,面上表情已然僵硬的女人,心底最后一丝眷恋也终于随风而去。
他不欲在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着那熟悉的眉眼,与小时候那爱护他,站在前边护着他,甚至在他在冬季落水时都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救他而自己落下病根的胞姐,心底却又钝钝的疼的厉害。
他的眼眶微红,唇角却泛起一抹冰凉的笑,声音几乎轻不可闻,自嘲道:“真是厉害啊,这样的一个位置竟然能让胞姐与外人勾结来取朕性命,若真想取朕性命,当时你大可不必跳下水去救朕……”
底下一片寂静,甚至只能听闻到后边女人那并不平静的呼吸声。
沉默的等了半晌,两人却是谁也没有说话,而穿着龙袍的男人见状却只是淡淡的阖上了双眼,挥了挥手,眼眶微红的淡淡开口:“朕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此次当真是原谅不得了,桌上青瓷瓶里的东西,你喝了吧……”
青色的瓷瓶树立在桌上,万分明显,青色的小瓷瓶上勾着青色的繁复花纹,被红色盖密封住,而这个瓷瓶里的东西是什么,他们内心自然是一清二楚。
底下的女人没有犹豫,只是起身紧紧的握住瓷瓶,没有丝毫犹豫的灌了下去,而后淡淡开口:“陛下日后自己保重,查案子的简大人是个有能力的,梁太后已经注意到了他,日后恐怕这简大人得多防着些了……”
她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算是神医也是回天无力,因而也就不在挣扎些什么,也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怕是别想坐上那个位子了,因而这些话也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