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穆霖的眼神深沉了几分,定定的看着她,终于明白了她今日那句话的含义,他想了想,肯定的点点头,道:“那这么看来,清绮应的确不是凶手,但是她应当是知情人……”
简林安纤细白皙的手捧起茶杯,清浅的酌饮了一口,在感受到那味蕾上的苦涩与甘甜交织和那热茶入肚的感觉后,她才冷静了几分,点了点头,淡淡道:“而我又几点不明白的地方,第一,国老若当真如长公主所愿而落马,她能有什么好处!第二,两派斗争,国家内乱,是谁希望看到的,这两点解决了,杀人动机就出来了……”
一个案件,最重要的往往就是杀人动机。
不论是预谋杀人还是偶然杀人,总是会有一个动机的存在,可她如今就是因为没找到这所谓的动机,才会让整个案件如同陷入一团泥沼之中,让她怎么理也理不清……
韩穆霖闻言,瞳孔紧缩,他的手指紧紧的捻着手上的瓷杯,沉默了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长公主手上并没有多少官员,大多都是一些零散的中立官员为其效力,朝堂两派割据,变法派的背后有陛下,她不可能取得这个派系的信任,而另外一个派系则不一样了……”
他的话语顿了顿,眸中神色更为幽深了几分,似乎压抑着几分又火光,他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国老一死,一派群龙无首,取而代之,养精蓄锐公然造反……!”
她要的是整个派系的势力,而只要国老在这一天,她永远也不可能获得这些官员的信任,取而代之。
简林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的双眸里闪过几丝寒芒,她冷冷开口:“所以她才把后边的两个案件嫁祸在国老身上?摧毁官员对国老的信任,想取而代之,难道她没想过,国老这个定海神针一旦下马,朝廷局势控无可控!必会陷入大乱?……”
这长公主当真是糊涂!
这样的人哪能做的了一国之主!
韩穆霖闻言,微微的叹了口气,一双凤眸微垂,握着杯子的双手也抖了抖,开口道:“这些被利欲熏心之人,哪会顾虑如此之多,若不是舅父从中调和,两派矛盾早已尖锐不已,舅父虽不支持他们的做法,但是见陛下支持,也只是反复的束缚着他们……”
韩穆霖忽然是想到了什么,把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眼眸中闪过几丝厉芒,冷冷道:“西夏,金,虎视眈眈,国家内乱,他们自然便可趁虚而入,两派斗争内乱,就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西夏!?金!?
简林安的瞳孔猛然紧缩,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那个奇怪的手帕纹样,她猛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桌旁,铺好了纸,拿起笔一笔一笔的开始描摹起那个让她印象万分深刻的纹样起来。
形状状似牡丹,比牡丹小巧精致几分,花瓣上有着一圈细纹,花瓣顶部是浅粉白,到花瓣里边却又是粉红色,看上去十分漂亮而吸引人。
不过片刻,一朵栩栩如生的花骨朵儿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