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瞅不再言语的步群,转身大步下了城墙,传令声中,领了一营人马,便向城内疾驰而去。
步群在城墙上紧皱着眉头,心里也有些佩服这黑小子的胆量了。
可佩服归佩服,他却不认为这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一来呢,王仁恭死也就死了,要是将主不想占据马邑城的话,马邑郡官吏这么多,弄个人上来当太守也不是什么大事。
二来呢,去年一个冬天,将主都在整饬军纪,这意味着什么步群很清楚,手下的人越来越多,来历越来越杂,将主这是在未雨绸缪了,而在这样一个时候违抗军令,必受严惩。
三来,马邑城经此一乱,怕是要成个烂摊子了,有的将主头疼呢,那位心情一不好了,总有些人要倒霉,他吃的苦头多,可不想在这个时节冲上去,惹那位不高兴。
而且,他和尉迟恭向来不怎么对付,既然人家这么有主张,他自然也不会拦着,他这里呢,做好自己的事情便罢,犯不上抢这个风头。
想到得意处,步群自得一笑,觉着恒安镇军上下……除了将主夫妻之外,怕是没什么人再能比他聪明了。
而这会儿吧,还有惊喜在等着他呢。
马邑功曹王禄被带到了他的面前,两个人自然是认得的,当初王禄可是步群的上官,人家是兵曹参军,他是军中领兵校尉,身上还带着将军衔儿,自然少不得跟兵曹主官打交道。
一看是他,这下屡受惊吓的王功曹终于算是找到了组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哭诉开了。
马邑城中的情形,终于在步群心中变得清晰了起来。
实际上,也没什么出乎意料的地方。
马邑太守王仁恭和马邑郡尉刘武周斗法,最终酿成了这次民变,谁吃亏谁占便宜也是一目了然。
如果王仁恭没跑的话,说不定这会儿啊,刘武周已经带着人冲进郡守府,将王仁恭给宰了呢。
想到这里,步群摸着下巴,觉着还是小看了尉迟恭那小子的心机,到郡守府说不定就能堵住刘武周。
将主要的就是刘武周的人头,这一功立下来,应该能功过相抵了吧?就算没碰到刘武周,说不定也能将王仁恭救下来。
怎么说都不会太吃亏,呀呀,又让这小子的那身肉给糊弄了,只要对上他,怎么就老是忘了这小子心思不比他少呢?
这会儿再要派兵跟过去,可就成争功了,将主可是说了,争功者必受重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