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那个没福气的没能生下来,就是生下来了,也比不得宝玉的一根头发丝儿!
一面叫人备马套车,贾母一面吩咐人去叫邢夫人同王熙凤。
不想车都在门口等着了,婆媳二人仍是没来。
只派了秋榉来,言说大房二房早已分家,论理已不是自家人了,又不比老太太是嫡嫡亲的生母,再插手外人的家事,很是不妥。
贾母气了个倒仰,若不是赶着出门,只怕是要冲进荣禧堂去“讲理”了!
贾母来到贾政这儿,先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训了贾政一通,而后赶紧指挥着一干嬷嬷婆子去将王夫人放出来,又要命人去拿赵姨娘母子来。
贾政甩手拦下,问道:“王氏那个毒妇自个儿做下的事,同环儿母子何干?”
贾母道:“怎么就是王氏做的了?谁能证明?”
贾政笑道:“母亲自个儿便是证人,那药方子可不就是母亲秘传的?”
说罢,摇了摇头,“宝玉自个儿不知检点,若是在没说亲前有了庶子,自然不行。儿早已成家立业,母亲还要管儿是否有庶子、庶女吗?”
贾母气急,喘着粗气儿问道:“如今我是管不得你了?”
“儿若有错,全凭母亲管教!”贾政道。
“你如今不正是要宠妾灭嫡?”
贾政昂首道:“嫡妻不贤,为母不慈,儿不曾休弃她便已是仁至义尽!”
贾母跺脚道:“那宝玉呢?他是你唯一的嫡子,你却将他母亲关起来,往后他如何能够服众?如何能够让环哥儿信服?”
贾政叹道:“宝玉无才又无得,身子也不好。再多的念头,且等他先养好了身子吧!”
贾母被气得不行,贾政却自顾自说道:“原我还指望着二姐肚子里那个,如今却是落了空。二姐的身子也伤了,已是不中用了!看来......往后我只能靠着环儿了!”
尤二姐听得贾母赶来,还当是来为自个儿做主的!
想着自己子嗣上已是无望,这月子也是不必坐了。挣扎着下了床,由探梅扶着,出了后罩房来到正房后头床底下,听墙根。
原想着趁着贾母为自个儿说话的时候冲进去哭诉一番,好博个同情。不想那个老虔婆没一句好话儿!
把自个儿的委屈全抹了不说,还想把事情推到赵姨娘头上,趁机打压贾环!
到头来,还不是要便宜了那个位好太太?
尤二姐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也知道如今不是出面的好时候。只要等到贾政为自个儿说话的时候......
不中用了!
尤二姐叫探梅将自己扶回后罩房,躺在床上阴涔涔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