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计两千贯上下,多多益善。”朱知县这个老狐狸了一眼西门庆:“如果贤弟有办法叫商户们多捐,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你西门庆已经捞了那么多钱,出点血吧!
西门庆读懂了这眼神中的含义,这朱知县还真是把自己当成肥羊了,你个老狐狸拿了自己三千贯,怎么不捐出去?
出血当然要出一些,但要是西门庆一个人担着,那可真是大头了。
“能否捐献后,减免部分税收,这样他们也算是提前交税?”
“不妥不妥。”朱知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旧例可循,而且所有税收都要上缴,本县根本没有这个权利。贤弟啊,你再想想?”
税收的多少,那可是关系到考核的,在这件事情上朱知县是绝不让步的,少捐点粮饷无所谓,少收了税款,上面是一定要质询的。用自己身家性命替别人担着责任,朱知县还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立功德碑。”西门庆见第一个主意被朱知县否决了,马上不假思索的提出第二个意见。
“功德碑?贤弟,详细说说!”朱知县对这个提议比较感兴趣,至少听起来不用少收税款,官府也不用付出什么,最多立起来的时候过去说几句场面话。
“捐献十贯以上者,可上碑。”西门庆早有腹稿,此时侃侃而谈:“按捐献的数目排列,左边人名,右边数目。碑上可写些许褒奖的言语,这个可让师爷斟酌即可。”
“用最好的石头,请最好的匠人来刻,上千年也不会腐朽,刻好了可在玉皇庙寻一偏殿存放。”西门庆边说边比划着:“知县大人试想,花钱,可以让自己的名字留上千年,而且是在玉皇庙,广受香火,这等好事,只怕抢破了脑袋也要捐献。”
“贤弟好主意!”朱知县听西门庆这等说,心痒痒的,觉得自己也要花五十贯在石碑上露一小脸,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人人都捐十贯,那也凑不齐两千贯啊,要知道清河县的商户不过数十家。”
“十贯那是底价,不设上限。”西门庆笑容可掬:“石碑上只有三十个名额,一个一个公开拍卖,价高者得,价钱高的名字刻得大,价钱低的名字刻得小。”
“高!实在是高!”朱知县一挑大拇指:“这样一来,别说两千贯,连三千贯都足足的。”
“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出现,哄抬价格。”西门庆又补上一句。
“贤弟好手段!”
朱知县和西门庆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桩难题迎刃而解。
几家欢喜几家愁,朱知县和西门庆在乐呵的时候,现在最愁的就是白太医了,在院子里面不停转着圈,等着自己兄弟白颂的消息,抬头,日头已经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