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是否有根?”
“有。”
“浮虫有没有生命?”
“有。”
“正常人有没有思想?”
“有。”
“我大唐有没有天子?”
“有。”
“西陵有没有教律?”
“有。”
宁缺问问题的速度越来起快……但这些问题确实极为简单,与辩难无涉,隆庆皇子回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两个人的问答就像炒豆子一般明快迅捷,场间众人愈发疑惑,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便在这时,听到了宁缺接下来的一个问题。
“袜子是否有洞?”
“当然……”
隆庆皇子忽然眉头一挑住嘴不言,然后似笑非笑望向站在场间的宁缺,像看着一个小聪明被碾碎的可惜虫般,用一种淡然冷漠的口吻继续回答道:
“没有。”
这一连串的问题枯燥乏味甚至无聊,但因为事涉隆庆皇子,又和先前那场风波有关,所以场间众人都听得很认真很仔细,当宁缺提问时,诸生都随着一道思考,在心中与隆庆皇子一道默默回答,而当最后一个问题出现时,他们更是在心中默默直接回答道有,而直到此时听到隆庆皇子话锋陡转,回答没有……他们想了会儿方始震惊明白,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宁缺设的言语陷井。
司徒依兰蹙着眉尖想了会儿,看着宁缺摇了摇头,对身旁的金无彩压低声音感慨道:。真是可惜,没能让隆庆皇子出个丑。”
隆庆皇子不愧是西陵神殿裁决司的大人物,不愧是万众瞩目的天才人物,他是局中人,然而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他发现宁缺这一系列问题只不过是在诱使自己陷入某种心理定势以及语言惯性,想要自己在最后这个简单到愚蠢的问题上犯错,想要自己当着场间众人的面承认袜子是有洞的,于是他自然不会上当。
他用垂怜厌恶的神色望向宁缺,说道:“没有想到本殿耐着性子听你的问题,到最后不讨是这种不登大雅夕堂的小聪明,实在是有失本殿的期待。”
宁缺也似笑非笑望着他,沉默片刻后摇头说道:“确实只是一些小聪明,但是很可惜,皇子你连这种小聪明都应付不来,实在是令我失望。”
没有人听懂他在说些什么,以为他羞怒之下开始胡言乱语,那些与他本就极有隔阂的书院同窗,更是纷纷转过头去,表现的羞于承认与他是同就
宁缺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桑桑叹息说道:“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的故事吗?狗熊最后大多数是怎么死的?”
“笨死的。”
桑桑说道:“少爷你那天说的对,长的太好看的男子大多脑子都不大好使。”
然后她望向席上的隆庆皇子……认真解释道:“袜子如果没有洞,那怎么穿进去呢?”
再一次满座俱静,想明白这件事情的人们瞪目结舌,羞愧低头,还没想明白这件事情但看着身周众人表情能猜明白的人们瞪目结舌,还来不及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