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谢承运,见过大学士。”
谢承运长身面起,微笑揖手一礼有些人注意到他并没有自称晚生末学稍一思琢便明白,这并不是他对大学士无礼,而是不想在某些人面前落了下风。
谢三公子才名远播,老夫久居长安城也听说过你在南晋科试时的风光,听说如今你在书院术科中精学勤进真是令人欣慰。”
曾静大学士微笑捋须,看着正坐在对面的隆庆皇子说道:“皇子号称当世奇才,今番又要入书院进修,当与谢三公子这等俊彦好生亲近一番才是。”
听着这句话,隆庆皇子微微颌首,似是赞同曾静大学士的话,但因为动作异常细微,很难看出什么诚意,他美丽的容颜上毫无表恃,并未刻意流露出某种冷傲神恃,但这种无恃绪却透露出很准确的信息传达,那就是不在意。
苍鹰不会在蚂蚁面前流露骄傲,高山不会刻意低头俯视小山丘,因为在他们看来,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必要流露出多余的恃绪,但对于承受者而言,这种不在意正是最重的傲骨凌人,这种无视毫无疑问是最根的轻蔑羞辱。
在书院中向来以才学风度著称的谢三公子谢承运,孤单落寞地站在场间,过了很久才微微一笑坐回席上,只有专心去看才能注意到他的笑容府些不自然。
不过是一首小小的插曲,今日得胜居宴饮真正的问题一直隐藏在幕后。隆庆皇子与燕太子相见,无论兄弟二人争或不争,总是燕国皇位继承权的内争倾轧。公主李渔很明显站在燕太子一边,而曾静大夫随隆庆皇子前来,虽然表面上是奉陛下旨意相陪,但谁能确定他是不是代表了皇后娘娘的倾向?
燕国皇位继承权,事涉两国之间的关系,同时也会进一步增强或是减弱大唐皇室两大势力间的实力对比,只是当着燕国人与西陵神官还有一众学生的面,无论是公主殿下还是曾静大学士,都要维持帝国应有的尊严与气度。
“陛下命微臣陪隆庆皇子熟悉长安周边,几番交谈虽不甚深,但臣深感皇子学识过人,殊可敬佩,加上修为惊人,入书院二层楼,想来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