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麻哪里肯听,一只手拉住吾诃子的衣袖说什么也不松,情急之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叫了一声“哥哥”,端视着吾诃子,眼眶里雾蒙蒙地就蓄满了泪水
吾诃子一向娇纵妹子,宠溺甚于父母,往日里见不得吾麻受半点委屈,此刻一见宝贝妹妹泪眼婆娑,顿时心疼不已;有心答应却又不能——对错且不论,若让部下觉得自己在军国大事儿戏处之,威望何存?
可是吾麻的性子最是执拗,尤其是碰到她心切之人,是听不进任何言语;此刻只管抓着哥哥衣袖,也不说话,只是固执地站在那里,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哥哥;却叫吾诃子大感头疼
就在这个时候,堂外又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你们好大胆,叫你们照顾好大小姐,怎么如此怠慢,由着大小姐一个人乱走,出了差池,谁担待得起?”这个声音听似柔和,语气却严厉,听其话中意思,似乎在责骂驻足堂外的吾麻随从
吾诃子一听这个声音,如蒙大赦,急忙对堂外喝道:“是丛楚么,快进来,吾麻身有不适,赶紧带她回去休息”
门外应声走进来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娥眉如弦,明眸高鼻,虽则没有十分美色,却自有一股威严英气,不让须眉男子
那女子先走到吾诃子面子行了一礼,喊了一声“夫君”随即就牵过吾麻的手,柔声道:“妹妹不要担忧,岑於菟是你哥哥妹夫,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只不过军国大事,还需考虑周详,半点不能儿戏你哥哥也是为了良吾部落上下三万多口人,不得不小心”
说来也怪,吾麻面对吾诃子的时候,执拗不听人言,半点不肯相让,可是面对这位年轻女子,原先的固执娇纵的脾气半点不见,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嫂子”就转身趴在女子怀中哭泣,一下子就变成了女孩子应有的摸样
那女子朝吾诃子点点头,便带着吾麻离开,一边走一边轻声安慰着小丫头
出了大堂,那女子扶着娇弱无力的吾麻一路走回后院,待安顿已毕,遣开下人,才坐在吾麻榻前,轻声道:“吾麻,你今日不该去找你哥哥胡闹这种事情,关系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死,不论你哥哥,还是你家男人,自然会有决断,我们女人家怎么能够胡乱插手?”
吾麻此刻全然没有了在大堂上的执拗,委委屈屈地说道:“嫂子,我就是不放心,这几天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我家老虎我知道他现在处境很难,要是哥哥再不帮他,他会死的”
“现在胜负还未定呢”吾麻的嫂子轻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