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和柯爰知健联手夺取了湟中,虽说有不少忠于北宫伯玉、李文侯的嫡系逃亡四散,但是投顺韩遂的人也不少粗略估计,这些部众加起来恐怕不下万人烧当羌是塞外生羌共主,除了本部人马,还可以征召赐支河曲、西海、大小榆谷所有部落,若倾尽全力,可得五六万大军;哪怕柯爰知健只带来了一半,加上韩遂所部,也有不下四万人”
小老虎听者成公英的分析,连眉毛都不皱一下,面色平静地略略颌:“你说的大致不差”
成公英的话语同样平静而缓慢,不觉丝毫波澜:“我们的本部人马,只有两个营,边伍的亲兵已经被派去榆中保护边夫人两营能动用的兵力,刨去这几日派去刺探消息失手折损的,还有九千八百二十五人金城郡境内,离我们最近的兵马是麴义所部,不过他未必会帮我们至于王国……”说到这里,成公英突然冷笑起来;“王国恐怕巴不得我们和韩遂死斗一场”
“韩遂与烧当羌联手,势力大盛,不论是王国,还是别的部落领,恐怕都不会轻易替我们出头;王子邑保藏祸心,他会坐视观望,等着我们先与韩遂死战一场,然后他或是出面相救,卖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从此不得不听命于他;或是落井下石,与韩遂联手除掉我们,再与韩遂分治凉州”
小老虎神色微动,好似自嘲地笑道:“这么说,咱们要孤军奋战了?”
成公英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来看着小老虎,认真地说道:“对”
面对强敌,两个年轻人开始完全地挥出他们的聪明才智,冷静地判断未来的战局走向,但是最后的结果让人近乎绝望一万孤军,当面有数倍于己的强敌,背后的“盟友”不是居心叵测,就是顾虑重重、鼠两端
“派人去榆中,告诉边伍,保护我阿娘和大兄撤入武威”小老虎凝声道,“再派些人,与沿路各部打声招呼,告诉他们,不帮忙可以,不过也不要起什么歪心思;不然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放心,边先生余荫犹在,还有我们的大军,各部虽说多是墙头草,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出头”成公英先是笃定地说道,继而又问:“於菟,你是准备和韩遂开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