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相如阴恻恻的笑容,与王国和煦的笑脸对比,竟有相得益彰的感觉。韩遂故作感叹道:“李郡守所言不无道理,不过还是短了几分见识。如今各军最缺的无过于战马,凉州以精骑称雄天下,没有了战马就等若断了一条手臂;在下失利于上邽,其实就是输给了官军精锐铁骑。”
韩遂悠然道:“想当初老边屡破官军,正是依仗快马悍卒往来驰骋,让官军疲于奔命,破夏育、取冀城、陷皇甫,无不如是;可万万没想到,时至今日,我们凉州诸部反倒被官军的骑兵欺负到头上来了。”
听着韩遂惺惺作态的言辞,王国心头暗怒,不过面上神色如常;而李相如就没有王国的涵养,乍闻此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韩遂这个时候故意提起老边是什么意思,是暗指王国不如老边么?王国只是暂代盟主的身份注定了他对自身地位的变化极度敏感,尤其是老边与他二人,都是因攻取冀城之功才稳固了盟主的地位。可是老边取冀城是在击败官军重兵宿将之后得手的,王国这一次却是傅燮主动求死,几乎就是撞大运一般白捡来的,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偏偏最先提起老边的却是李相如,韩遂不过顺着话头往下说,叫王国、李相如心里憋了一股子闷气无处泄。
“各部缺马诚然于我大不利,但不知文约可有良策?”
韩遂笑道:“此易事尔,既然缺马,何不去买?”
买马?韩遂一言既出,闻者哗然——凉州境内几乎所有大部落领都在这里了,凉州哪里还有别的地方可以买马的?
王国心思灵敏,众人仍自大惑不解时,他却是眉头一挑,隐约猜到了韩遂的真意。看着韩遂胸有成竹的神态,王国愈肯定自己的猜测,立时心念电转,盘算起得失利弊来。
李相如质问道:“文约先生倒是高见,不过各部人马合计不下十万之数,所缺战马极多,但不知找谁去买呀?总不能将农人家中耕田的驽马拉来充数吧?”
韩遂环顾厅中,大笑道:“诸位是一叶障目了,怎么忘记了大小榆谷烧当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