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儿子变化如此之大,就算对王烈的政治观点并不赞同,索琳也是再也说不出什么意见来。
自古,除了充满了yin谋与背叛的帝王之家,其他人家莫不是儿nv最牵动父母的心肠。
眼自己儿子索辰一脸崇拜的着王烈和司马邺,索琳却是暗自叹道:“也好,我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这天下也该给年轻人去争了,辰儿若能一直这般向上奋发,跟紧王烈,将来我索氏就一定会不败。”
索琳这样想,却没想自己一语成箴,若干年后,当被帝国称为“急先锋”的索辰,出现在凌霄阁的功臣榜上的时候,索家注定会因索辰而延续繁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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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日,王烈却更加忙碌起来,因为司马邺的身体已经被葛洪调养的好转起来,已经可以经受大量的运动,却是开始正式和王烈学习骑she。
要学骑she,就要有战马和良弓。
良弓,朝廷的军械库里多的是;大晋朝廷虽国力今不如昔,但还是颇有几匹好马,可这些马在王烈这个大家眼里来,却都有些不足,要么是那种温顺如牛的挽车马,要么就是好勇斗狠的劣马,都不适合司马邺骑乘,而且似乎也不太符合司马邺的帝王身份。
后来,还是索琳想起,说似乎在司马邺正式登基那一年,西域曾经进贡来两匹乌孙天马,只是那乌孙天马实在暴烈,xing格桀骜,体格高大的又不是常人可驱使,多少人驯服不得,而且又不好轻易赏赐给臣子,却是就此扔在了太仆寺。
但是,当王烈带着司马邺和程翯等人来到负责皇家舆马和马政的太仆寺,见到那两匹乌孙天马的时候,已经是瘦的lu骨。
“王将军,这马顽劣的很,你们却要xiao心,不要被他们所伤。”带着王烈和司马邺前来的太仆寺卿谄媚道。
作为太仆寺的最高长官,虽然只是个养马的头子,平日里安排下车马调度,皇帝出行兼职给皇帝做司机,但怎么也算是九卿之一。
今日是见司马邺和王烈亲来,这才慌忙从xiao妾的被窝里爬了出来,想要来讨好一二。
却没想到,正撞在枪口之上。
王烈一那两匹乌孙天马这般瘦弱的模样,浑身明显还有被鞭子狠狠chou打过的伤痕,却是心疼不已。
又了一眼吃的fei头大耳,满脸谄媚笑容的太仆寺卿,却是怒冲心头起,对他道:“这就是你饲养的马?你知道这两匹乌孙天马价值几何,你平日里都喂它们吃什么,它们一天要吃多少你可知道,它们应该住在什么样的马棚你又可知道?”
那太仆寺的太仆寺卿被王烈连珠炮一般的责问闻得目瞪口呆,却是喏喏半天不得回答。
他本就不常来这太仆寺,而且根本不懂养马,日常管理也全靠手下的太仆寺少卿与太仆寺丞等人负责,至于养马、喂马什么的就更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此刻被王烈一问,却是全然不知。
王烈见他这副模样,却更是心中不喜,对司马邺道:“陛下,这种人就是素餐尸位的典型,在其位不谋其政,这还只是两匹乌孙天马,若要他去管理军中战马,怕我们的骑军在战时都将无马可骑。”
也算这太仆寺卿倒霉,平日里王烈其实对下极其宽厚,只要按照条例办事,就算触怒了他,他也不会说什么。
而王烈最反感的正是不按条例制度办事,不恪尽职守之徒,尤其是王烈还是这般爱惜马匹,今日一见,却是对这太仆寺卿十分不满,这才说出这番话。
那太仆寺卿一听,吓得顿时跪倒在地,王烈在司马邺心中是什么地位,他作为九卿之一自然知晓,若是王烈对他不满,估计他这太仆寺卿也当到头了,甚至会因这件事被处罚。
毕竟他这些年没少贪墨养马的银钱,若真查起来,绝对够办个抄家。
司马邺也是眉头微皱道:“大哥,既然这家伙没有恪尽职守,应当如何责罚?”
那太仆寺卿一听,吓得是汗如雨下,悲声道:“陛下,臣有罪,但臣也非故意,这两匹马自从被送进太仆寺,这一年多过去了,却是踢伤、咬伤饲者十余人,都么人敢来喂养它们,臣也是被它们踢伤后气不过才让人chou了它们几十鞭子,至于虐待他们,臣却是不敢,而是他们极端挑食,一般的干草吃的甚少,臣……臣以前又不曾做过这些,所以就一直喂得她它们半饱不饱的,却的确不是故意。”
王烈了那太仆寺卿一眼,摇摇头:“你们不会养马,却怎么当上了这个官职陛下,这种事情现在也的确不好追查,若真追查也该从让他为太仆寺卿的那个人追起,所以还是让他下去吧”
司马邺挥挥手,那太仆寺卿如逢大赦,连忙跑了出去。
王烈见他走远,才又道:“陛下,只从这件事情上,您就当出,我朝吏制之弊端,如这等根本不懂养马之徒,却可为太仆寺卿,不是凭的家世又是什么?”
司马邺闻言,半响不语,片刻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深意,可是这种事情我如今也没有办法以一力解决,这样你可以先在幽州试行寒men、世家并存的选拔制度,我一定写下手谕支持你,至于今后怎么办,我们再细细商量,你如何?”
王烈点点头,也知道这事情着急不得,毕竟来自士族的阻力将会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