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崧如此做作,却就是为演戏给王烈,想要王烈感激他,进而信服。
那张昌本来是按照他的命令刁难王烈等人,如今却为他轻易抛弃,却是可怜之极。
王烈一听,却大大咧咧道:“将军大公无私,真是我等楷模。”
胡崧眉毛一扬,却是一拱手:“能为王将军你,和狂澜军的兄弟做一点事情,是我的荣耀,不过你与众军发生争执的事情,若被尚书省问起,尤其是若被尚书仆射大人知道,恐怕要追究你的责任,而且北宫纯也难逃责罚。”
王烈闻言,心道:“尚书仆射,不就是那索琳么,你胡崧和你身后的南阳王与索琳为敌,原来如此拉拢我却是要拿我当枪用么?”
果然,胡崧接着道:“但你我既然同朝为官,将军又是对国家有功之臣,殴斗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但请将军一定小心应对仆射大人。。”
王烈闻言,适时的做出一副感激模样:“如此,这件事情是烈无礼了,烈一定谨遵你的教诲,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
完,带领人马就要离开。
那裨将宋南一见,有些惊讶,却是脱口而出道:“将军不留下来吃晚饭了么?”
王烈哈哈一笑:“我们自带有干粮,饭就不吃了,否则胡将军万一在饭里给我们下药,岂不是糟糕。”
胡崧闻言,本来恢复良好的心情顿时一荡,暗骂宋南说话不经大脑:“还邀请这王烈吃饭,吃他个大头鬼,自己气都被他气饱了。”
心下更恨王烈,真是什么都敢乱讲,他堂堂大晋中领军,二品的镇军将军,会给一个小小的长史下药么?
这话传出去,到好像他胡崧愚蠢到家了。
王烈来自己中军军营,现在似无人知道,但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关注,自己就算真想下药给他,也绝不会选择这等众目睽睽的时候。
想到这里,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多嘴的宋南。
宋南暗叫不妙,自己引出这样尴尬话题,一会定然被胡崧责罚旁一边擦汗,一边道:“王将军您真会说笑……”
王烈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哪里说的不对,早已经再次拜过胡崧,带着手下走出中军军营。
至始至终,那北宫纯都没有和胡崧说一句话,胡崧也装作视而不见,两个人都十分明白,对方一直是自己的敌人,有些时候装糊涂比正面冲突更有利。
着王烈率众离开,胡崧却是轻舒一口气,刚刚和王烈对峙不过一刻,确有面对了许久的感觉,这王烈处处与他作对,实在可恶。
出了军营,王烈自带手下人马寻找住处,长安城之大,但可供这些州郡来帝都觐见上峰和至尊的普通人来讲,可住的地方其实只有那么几个。
晋时沿用汉制,各州郡在京城都设有接待本地官吏的所在,名曰“郡邸”,更高一级的则是国邸,一般接待的是刺史以上的官员、外国来宾,或者皇帝亲召的官员。
王烈手下这人马众多,都住进郡邸或者国邸肯定不符规制,一时间也安排不下。
为了方便,王烈却在郡邸附近给手下寻了几家客栈,全部包下,安排好众人食宿,才和谢鲲、葛洪和北宫纯等人进入郡邸居住。
进了郡邸,见左下都是王烈的亲信,谢鲲却一把拉住王烈,不满道:“阿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枉自得罪胡崧,他可是南阳王的心腹,若南阳王因此真在陛下面前进什么谗言,怕于你不利……”
王烈闻言,笑道:“劳大人担心了,是烈不好,应该先告知你的,我这么做却有自己的缘由。谢大人,你可知道那守城门的校尉张昌,与我素昧平生,却为何要为难我,甚至辱骂北宫将军?”
北宫纯在一旁闻言,却道:“那厮我曾经见过数次,的确一直不肯放我进城,每次都是百般刁难,那般辱骂我却也是平日表现。”
王烈又问:“那谢大人觉得胡崧为何辱北宫将军?”
谢鲲道:“他这样所为也不过是小人之举,或者说有胡崧的指使,但这又证明不了什么?”
王烈摇摇头,缓声道:“他拦北宫将军进城,并非是什么嫉贤妒能,或者因为将军被俘过的原因。他一没有这么愚蠢,二也没有这么忠义。
而这件事的确不能证明太多,但却足可以证明一点,某些人不想北宫将军见到至尊,因为北宫大哥你很有能力,对我大晋又忠心耿耿,曾经在洛阳数次击败刘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