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谢艾,或者王烈能给他同样的条件,甚至王烈还可以真正代表汉人在北地的势力,而且还对百姓友善,那么他一样可以为王烈服务。
谢艾,却是透了佛图澄的内心,把他牢牢的拴在了王烈的战车之上。
至于苏良所说的王烈要取缔佛教的说法,谢艾却不以为然,而且他相信王烈是一个可以听取别人意见的人,佛图澄对他的未来统治有利,王烈会拒绝么?
而谢艾自己,现在更是为王烈的信任而死心塌地,襄国城,只是他前进道路上的第一个节点。而未来,必将有更广阔的天地等待这他,只要王烈能给他一支军队,那么他就能用这军队纵横天下。
伴随着城内不断腾起的硝烟,四周不时有被抓来的石勒余孽被砍下头颅,夜色笼罩下的襄国城,让谢艾身体内本是平静的血液,正不断激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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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下的荒野,寂静一片,除了远处若有若无的马蹄音,再无其他声响。
桃豹仔细打量着四周,并没有什么可以设伏的地方,四周都是些高不过数米的低矮丘陵,其余就是平原、灌木。
而且,赵鹿的大军就算再快,也不过是在前边四五里处,若趴在地上谛听,那马蹄音还细微可闻。
至于中军,因为有后军辎重车队的拖累,估计现在已经落下七八里,不过自己这只三百人的骑军北夹在前军与众军之间,反而相对是最安全的。
心下判断片刻,觉得前路无虞,桃豹却是一咬牙,喝道:“换马,加快行军速度,一定要在半个时辰内追上赵鹿将军。”
其时,匈奴汉国的骑军都是一人双马,众人立刻换马,行进速度再次加快。
而且,那时候因为食物构成原因,皆不善夜战,不过桃豹此刻也是被求胜的**冲昏了头脑,却是不想让赵鹿一人尽得灭敌的功劳。
根据情报显示,祖逖十日前,兵马还不过三千人,而且大部分是步军。
桃豹却是曾暗笑祖逖胆大包天,不过数千步军就敢拔虎须。这次出兵骚扰,虽然这祖逖一路不留活口,但根据来往痕迹显示,桃豹还是判断出对方至多是一千骑军,这也和开始情报上显示的祖逖人马中骑军的数量差不多。
至于那青州曹嶷的人马,一直在冀州和青州的边境骚扰边城,却是更不足为惧。
只凭祖逖手下这些人马突袭骚扰一下粮道还可,若对上自己的一万五千大军,还不够塞牙缝。
“祖逖啊,祖逖,今日我消灭你这一千骑军,你还拿什么和我争斗!”
而赵鹿现在带五千人马追击在前,自己若不抓紧,功劳就会被赵鹿全部得去。
当然,桃豹也不是全无谨慎之心,眼见雪落甚急,桃豹特意在岔路口的地方留下十几骑士兵,以接应后边的中军和后军,避免因为雪大而失去了追踪的方向。
一路追赶,天色愈来愈暗,雪慢慢停止,彤云散开,如银盘一般的月亮爬上了半天。
此刻,为了照亮前路,众军已经打起火把,月光、火光、雪色,辉映得四周一片明亮。
眼月色如此明亮,桃豹暗喜:“正是天助我也,如此明月,正好挑灯夜战,擒下那祖逖。”
桃豹眼尖,一眼见前边招展的旌旗,旌旗上的赵字十分明显,还有阵阵喊杀声传来,却喜道:“赵鹿将军正在在前边与敌人撕杀,追上去,杀敌――”
众军一声呼啸,齐齐跟随桃豹冲上前去。
很快,众军赶到,却见雪地上插满了旌旗,树立着几百个稻草扎就的人形。
月光之下,火把幢幢,却如鬼影一般。
桃豹一见,脑袋嗡的一下,吼道:“后撤,有埋伏”
但随着他这一声喊叫,一人却朗声道:“桃豹小儿,你还想往哪里走?”
只见平缓的丘陵后,却出现无数人影,这些人和战马身上皆身披雪白的披风,刚刚一直趴在雪地里,这也是为什么桃豹他们一直没有发现的原因。
而当中一将,身材魁梧,声音如雷鸣一般,手执马槊,指向桃豹道:“桃豹,今日这五里坡就是葬身之地”
“你是……你是祖逖”
桃豹之前本没有见过祖逖,但一见那员将领身后慢慢竖起的书写着“祖”字的大纛,却是倒抽一口冷气。
“正是某家,桃豹,今日你还往哪里走,纳命来吧――”
桃豹心神一晃,仍然有些不可置信,一干手下也牵扯着马缰绳,在原地乱窜,不知所措。
此刻,桃豹却还不明白为什么祖逖会在这里设伏,最关键的问题是,赵鹿和那五千大军究竟去了哪里?
难道被祖逖消灭了?祖逖不过一千人马,怎么无声无息间就能吃掉赵鹿和五千大军?
但如果赵鹿的人马没有被歼灭,祖逖又怎么可能忽然出现在他们之间?
难道先行经过的赵鹿没有派斥候侦察道路两边。
猛然,桃豹想起了自己经过的那几个岔路,却瞬间醒悟过来,如果对方派出一支疑兵,在路口处可以制造痕迹,一边诱使赵鹿追赶,一边诱使自己追赶向另一个方向,那么自己现在中伏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