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箭震敌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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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五千幽州军士兵射出的羽箭组成的箭阵在飞出了近百余步后,终于落到了匈奴汉国士兵身前,但大多数的羽箭,因为距离太远或者准确度不够,根本没有命中目标,即便侥幸射中也因为力道不够,没有穿透敌人的铠甲。
近五千只羽箭,却只射中了不到四百人,对方死伤更是不过百来人,十中无一。
如此战绩,不但让城墙上的幽州军士兵一阵叹息,更让城下石勒军中负责传达号令的大将王阳差点笑出声来,就连一直板着脸的石勒,嘴角也划过一丝笑意,这是什么素质的兵卒啊?简直比石勒手下的那些刚收拢来的流民降卒还不如。
难道对面那个誓言要杀自己的王烈,就准备用这样的兵卒来对抗自己的虎狼之师么?
昨日王烈阵斩郭黑略的不快,这才消失了许多。
见石勒心情转好。一旁的左长史刁膺笑道:“主公,这晋军似雄壮,其实在主公大军压境下,已经没有了斗志,没还不到距离,这箭就射不明白了?他们不堪一击,不如一会儿我们便全军压上,一战攻克这小小的平舒城,也显得我大军威武,主公威武。”
石勒闻言,却冷笑一声:“还不能这样说,刁大人不可小觑敌军啊……”
石勒嘴上这么说,但脸上流露出的得意却表明他还是很受用刁膺的马屁的。
谁都想听好话,就算再明智的君主,也要有人捧他,更何况石勒现在横扫幽州,正在春风得意之时,刁膺的话却正拍在了他的痒痒处。
这刁膺论身份,也是石勒的重臣,史书上甚至称其为石勒的肱骨之臣,作为石勒的左长史,主管军政,位置至少是能和参军都尉、领记室张宾平起平坐的。
而且在张宾加入石勒队伍前,刁膺一直是石勒所信任的谋士,可是自从张宾加入,刁膺和张宾的大才对比起来,却显得有些拿不出手了。
刁膺本身才华并不差,但却更喜欢阿谀奉承来取悦石勒。张宾也一直不起刁膺,虽然两人同为汉臣,却势同水火。
刁膺一直很妒忌石勒对张宾的信任、重用,甚至和夔安等胡人大臣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张宾。
一旁的谋主张宾,厌恶的了一眼刁膺,见石勒似乎有些意动,却道:“主公,现在还未到尽全力的时候,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现在就发尽全力,一旦事有不成,对军心将是极大的打击。而且,我军与幽州军大小战斗也有近百次,还从未见他们如此不善射箭,恐其中有诈、还是应该小心为上。”
刁膺见张宾破坏它的好事,却是不快道:“张先生,这据守平舒县城的所谓‘狂澜军’的首领王烈不过是一个不及冠的少年,顶着一个刘琨子弟的名头招摇撞骗,这才有了如此基业。
而且,我听闻他是在几个月前才开始招募兵马的,想来这些笨手笨脚的兵卒就是他新招募来的,他现在利用这些新兵充当消耗我军前锋实力的炮灰,妄图消耗我虎狼之师,这能有什么不对呢?
张宾听刁膺所言,不怒反笑:“炮灰?刁大人哪里出他们是炮灰了?难道对面的幽州军统帅是傻子,大战刚开始,就要置自身的士气于不顾?
而且,他们新招募的兵卒不过数千,幽州军的那五万多残余兵马,尤其是段氏骑军,哪一个不是善于控弦之士?刁膺大人觉得他们也很不堪一击么?为什么王烈不派这些军马上阵?再说,昨日又是哪个不及冠的少年挫了我军的士气,我刁大人健忘的很啊?”
张宾这话说完,刁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就连石勒也有些不快起来,毕竟昨天的事情是他不想在提的伤疤,不过他也知道张宾一心为主,却是忍了下来。
眼见张宾如此说,刁膺向了镇军将军兼左司马夔安,希望他能出面一起反驳张宾。
夔安身为石勒十八骑中仅次于王阳的第二号人物,无论是处理日常政务还是军国谋略,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能力绝对要高于王阳,只是他跟随石勒时间没有王阳久,而且因为石勒的某些原因,这才屈居于王阳之下。
今日,眼见晋军如此式微,夔安开始也颇有些轻视,但张宾的话一出口他就发觉了不对,至少他昨日也是亲眼见到王烈的勇武,今日城墙上的敌军却表现的如此不堪,是不是太过了些?
此刻见刁膺向他,心里知道刁膺是想求他支持。
可是,自己是不是应该昧着良心说话呢?夔安犹豫了下,对石勒的忠心还是超过了私欲,却大声道:“幽州军虽不是主公你的对手,但他们和我们交手多次,如今更是困兽犹斗,不可不防。”
一旁的右长史、兼汉军火鹤营统领张敬也点头附和,他也是汉人,和张宾一样是石勒手下的重臣,但和一只与张宾作对的刁膺不同,张敬和张宾站在同一战线,甚至可以说是张宾最好的盟友。
其实历史上的石勒为收拢汉人,成立的组织叫“君子营”,但一虎狼之徒,怎么可称君子呢,而且火鹤营也实在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