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张噎仆手中狼牙棒直接抡想段阙头颈,准备一招解决这个顽强的敌人。
段阙深吸一口气,却猛的从战马上跃起,飞身扑在张噎仆身上,腰畔环首刀擎在手中,张噎仆此刻狼牙棒挥舞在半空,根本来不及收回,下意识的往侧面一抡,却狠狠砸在了段阙的后心之上。
段阙闷哼一声,身体内传来的骨裂声清晰可闻,但却仍然扑在了张噎仆的身上,手中环首刀刺进张噎仆肋下,然后拼死一搅,整个人就此僵硬住在了张噎仆的身上。
段阙和张噎仆两个人一起摔下战马,此刻四周的双方士兵齐齐住着自己的长官,片刻却都嘶吼一声,更加疯狂的冲向对方。
远处面对这一切的王阳却是张大了嘴巴,片刻才喃喃道:“疯了,都疯了……”
战场之外,段末坯越跑越远,很快,战场上的喊杀声都快听不见了,只见腾起的烟雾,和烟雾中那杆不断飘扬的“段氏”军旗。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那旗帜晃动一下,慢慢倾倒。
段末坯虎目圆睁,心下一痛,高呼一声:“段阙――”
那旗帜似乎感受到了段末坯的呼唤,忽然又慢慢竖起,虽然摇摆不停,却始终屹立。
仿佛感受到了段阙的逝去一般,段末坯的心头仿佛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块肉,只觉得眼中有一股酸意,强忍着那股热泪涌上,却是牙齿紧咬:“段阙,我定会为你,还有这两千兄弟报仇雪恨”
今日,段阙为他段末坯战死;来日,他段末坯一定要替段阙好好活下去,杀尽敌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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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阙拼死断后,让段末坯率百余骑奔向东北。
段末坯一路不敢耽搁,更不能辜负段阙和两千多袍泽的牺牲,直奔章武,追寻大军而去。
之前,段末坯曾让阮豹带七千骑兵先行撤退,一夜后石勒大军达到,段末坯又抵抗一日,如此算来,却和阮豹他们有一日两夜的路程差距。而阮豹他们却和王昌大军有三日四夜的差距。
一路追来,段末坯始终追寻大军前进的痕迹而行,却见行军痕迹凌乱,却如溃败一般。
段末坯对别人不敢保证,但对自己手下这些骑军却很了解,这些骑军不管是汉人还是鲜卑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素质绝对有保证,怎么良好有序的撤军却称了溃散一般?
一直追到河间郡,才到自己那七千骑兵扎下的大营,而段末坯率军进入大营,才发现营中一片混乱,一干士兵正在喧哗吵闹不停,甚至还有人厮打在一起。
段末坯气得大吼一声:“尔等为何停留在此?”
那些士兵一见是段末坯,顿时目瞪口呆,仿佛见了鬼魂一般惊骇。
片刻一个军主飞奔而来,哭着拜倒:“大人,您还活着?那阮豹说你已经战死,昨夜却背着我等,连夜带十几骑逃跑,只留我们在这里,还留话让我们尽量抵挡敌军,现在军卒们人心惶惶,有人说要赶快去与王昌大军汇合,我们却是想要回去寻您,这才耽搁在此。”
段末坯闻言,又感动又愤怒,感动的是手下这帮兄弟听说自己战死,却还要不离不弃;愤怒的是阮豹如此无耻、无能,自己拼死为他断后,如今连段阙都已经折在阵中,他却能扔下兄弟们,自己先逃跑。
“阮豹小儿,等我见到你,定要一刀杀之”段末坯心下决意。
但现在,却是要先安抚好自己手下这帮兄弟。
其实,一见到段末坯回来,以他的威信和勇武,这些骑士却是很快就平息了混乱,段末坯还趁机把借自己“战死”战死这件事情上在营中闹事的几十个人指认、抓了起来,全部斩首,却是坏事变好事,将其他势力安插在营中的不轨之徒全部清除。
随后段末坯也不隐瞒,把自己发现石勒大军准备绕路常山,段阙拼死掩护自己杀出重围的事情告诉给了大家。
众人闻听段阙战死,都是哀恸不已。
段阙为人忠厚,对下属极好,有什么功劳都让给下属,所以他的牺牲,却是让满营哀声一片。
段末坯见众人士气有些低落,大吼一声:“段阙兄弟死了,我比你们还难受。所以,今**们可以哭,但哭过后就要拿起身边的武器,为段阙和那三千战死的兄弟报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我们的敌人明白,我们幽州军袍泽的命是要用他们的命来偿还的”
段末坯此言一出,营中将士纷纷吼叫,却是化悲痛为力量,士气高涨起来。
随后,段末坯收拾队伍。因为已经再无人马断后,王阳的大军随时可能追上来,段末坯命令众人销毁所有多余的粮草和武器,每人只带五日的干粮,和三壶羽箭,加上长矛、环首刀,上马直奔章武郡而去。
段末坯知道王烈现在认真章武郡经营,也听说了他在章武募兵和发展经济的事情,心中也寄希望王烈能和王昌齐心合作,挽救幽州,挽救段氏和北地汉人这一场危机。
但段末坯却不知道,章武郡内,王烈正和先行抵达的王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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