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为了安抚王浚,朝廷虽为发表斥责,但也并没有在官方上把彰武郡划给幽州,王浚也上书自称是暂为代管,并不敢言说是占据。
当然王浚督并幽、冀两州,说要代管彰武也没有人能说出什么,他也自然有权任免章武人事。但整个冀州,他目前所能管辖的不过是这章武一地,他却也存了让王烈去稳守章武郡,将来也好继续向冀州扩张的心思。
而且他不用为此给王烈一兵一卒,甚至连军粮也不曾答应给王烈。
但不管怎样,王浚金口一开,这件事情就算是定了下来。
王烈也不在乎自己招兵买马,养兵割据。
反正他要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地盘和发展的机会。
至于物资、军粮这些,只要有了地盘,王烈就有信心搞到。
更何况章武在旁人眼里出了一些山野、丘陵就是湿地、平原,即不是产量大县,也没有什么金银铜铁矿可挖,但王烈却知道,只要能控制住章武,往东一百里就是入海口,往西更是那赫赫有名的白洋淀。
而且章武本身盛产煤矿,地表煤矿资源极其丰富,只是晋人还没有注意到煤矿的价值。
这些,都是王烈必须占据章武的理由。
眼见王浚发话,一旁的裴嶷虽然有不同意见,但也不能再所什么,只能开始撰写任命文书,片刻写好,然后就找了个由头先行离去,显然是内心有些不快。
王浚却拿过那两份文书,亲自盖上大军将军以及幽州刺史两方大印,交到王烈手中:“王长史,章武郡的事情你要多费心了。”
王烈双手接过,深鞠一躬,高高举起文书:“烈敢不尽命!”
王浚满意的点点头。
顺利取得章武郡郡守和长史两个重要位置,又见裴嶷先行离开,屋内除了卫雄再无他人,王烈却又对王浚道:“大将军,烈有罪,还请大将军处罚。”
王浚一见王烈如此,心下一愣,问王烈:“王长史何出此言。”
王烈这才起身,将当日在涿县外和刘佑手下刘孜爆发冲突的事情讲了一遍,并说自己是因为不忿刘孜侮辱大将军威严,无视九五至尊才愤而与之争执,哪想到刘孜一言不和,就动手伤人,自己被迫反抗,这才伤了刘孜性命。
然后,高举起那写满了刘孜手下供词的丝帛递给了王浚。
王浚越听脸色越黑,他可以不在乎刘孜侮辱帝都那位至尊,但却决不能容忍刘孜侮辱自己,王浚因为出身的问题,没少被一些士族嘲笑,因此功成名就后最厌烦的就是别人以他的出身来侮辱他。
想那刘佑刚来幽州,就曾阴阳怪气的讥讽王浚,刘孜身为刘佑的走狗,常以士族子弟自居,非常不起寒门子弟和一些世家庶出的子弟。
因此,对于王烈所言,王浚却是先信了七八分,刘孜会讲出那种恶心的话来。
尤其是当王浚接过那些刘孜手下供词了一遍后,更是对王烈的话深信不疑。
刘氏一族自来幽州,飞扬跋扈,尤其是那刘孜,依仗自己是刘佑亲信的身份,四处惹事,自己早就想收拾他。
当然,王烈所言的这件事情,王浚也并非没有怀疑,他也了解王烈是个机灵的少年,若说其中没有故意挑拨刘孜的行为,他却不信。
不过一个是他厌烦已久之人的手下,而且已死的混账家伙;一个是他一直欣赏,站在他面前表忠心的爱将。孰重孰轻,哪个值得收服使用,王浚自然清楚。
因此,王浚却安抚王烈道:“阿烈,这件事情我知晓了,过两日刘佑也要来蓟城,到时候我自为你决断此事。”
王烈谢过王浚,又叫人抬进来了那几个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