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当你你救命之恩,我今日却要一点点还你,这小子既然擅长摸金,你雄心壮志但根基不牢,现在去了草原一定缺少军资,都是摸金,为琅琊王摸是摸,为你摸一样是摸,摸我汉家的墓穴是摸,摸草原胡人的墓穴也是摸,就便宜你了吧。”
盛乐城,王烈几人离开酒馆,很快就回到了拓跋郁律的可汗府,拓跋郁律的这个临时可汗府的确不大,不过是里外七重的院落,带着一个两亩左右的花园。
按规模算,都比不上中原一个土财主的庄园。
而隔着几条街外,却是拓跋猗卢兴建的盛乐汗宫,但拓跋郁律以自己和庄蝶一共两人,身边目前的亲卫也不过几十人,住那么大的宫殿晚上会做噩梦为由,坚决没有搬进去。
这一举动,也为他赢得了盛乐百姓的赞赏,认为拓跋郁律是一个勤俭的可汗。
王烈自然不会反对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太喜欢那似巍峨却冰冷的宫殿,一般的宅男喜欢的多是那种小格局的房屋,因为习惯独处或者只与心爱之人相处的他们,太广阔的空间会让他们没有安全感。
但拓跋郁律却告诉王烈,他内心里是真的不喜欢那样的宫殿,因为在的他印象里,正是这些让他眼中可恶的深墙高院疏远了亲人间的距离。当年他父亲拓跋弗,独自住在广阔的汗帐,母亲和很多亲人分散在四周的帐篷,拓跋郁律就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和那些其他可怜的女子、兄弟还没有那些拥挤在一个小帐篷里的普通牧民快乐。
而他的父亲拓跋弗住进了这宫殿后,更是不曾见在召见过他。
王烈很理解拓跋郁律这种心情,他也喜欢和兄弟姐妹们住在一起,如今,他就和程翯、苏良等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虽然是分房而睡,但每天晚上如果没事却一定要在一起吃饭的。
虽然王烈很想推倒程翯,程翯也未必能反对他,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阿璎刚刚十五岁,王烈还是就总有一种负罪感,而且现在身在草原,四周强敌环伺,也的确不是办事的好机会。
丛刻,从酒馆返回自己的院落,刚一进院子,就见拓跋郁律坐在屋内,火红的炭火烧的正烈,门帘卷起半边,拓跋郁律一边和庄蝶对饮,一边笑眯眯的着自己。
王烈一见他,一咧嘴:“好小子,你不去好好的当你的可汗,躲在我这里偷懒做什么?”
拓跋郁律不满道:“阿烈,说好你帮我接待我伯父的使者,你却说要练军,可是我去军营找你,他们却说你早走了。你一身酒气,是不是和蒙浑还有阿璎他们去喝酒了?你说说你,你这还算是兄弟所为么?”
“亲爱的郁律可汗,这是对你难得的锻炼,什么事情不要总想着我,对了,来的使者到底是谁?”
拓跋郁律不满道:“你少装蒜,卫雄刚刚派人来找我了,说他在酒馆遇见了你,和你相谈甚欢。还有,今晚他要设宴,请我们过去,好特别要求你必须过去,怎么样,阿烈,陪我走一趟吧。”
王烈沉吟片刻:“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难道卫雄大人要摆个鸿门宴,你还是自己去吧。”
拓跋郁律气得锤了王烈一下:“你少找理由,如果是鸿门宴,你更要陪我去,更何况在盛乐城里,他怎么摆我的鸿门宴?”
令狐艾眼珠一转,沉声道:“那可未必啊,三弟,相比你来说,卫雄在盛乐的人脉只高不低,他若准备数百死士,暗中埋伏,你们去后若谈的拢还好,若喝到半途若话不投机,他一发怒,你这小命可就难保了。”
拓跋郁律闻言脸色一变:“呃,那我带大军去赴宴。”
令狐艾嗤笑一声:“去辅相府上喝酒带着大军,传出去你这可汗的名声还要么?”
拓跋郁律一瞪眼,双手一摊:“怎么说你们都有道理,那我不去成了吧。”
庄蝶在旁边虽然明知道他有演戏的成分,还是气得的掐了他一把:“郁律,你怎么就不能有点男儿气概。”
王烈唯恐天下不乱:“是啊、是啊,郁律,你是男人,怎么能贪生怕死。”
程翯却在一旁吃吃的笑着,轻轻掐了一下王烈的胳膊。
拓跋郁律向王烈,愤恨道:“怎么我一说不去,大家都要埋怨我;你偷懒不去,大家却不说什么。”
王烈一咧嘴:“因为你是可汗,我只是个小兵。小兵可以怕死,可汗却要勇于牺牲。”
拓跋郁律气得吼道:“我不当可汗了!”
王烈无奈道:“羊真大巫,您郁律。”
拓跋郁律忙下意识的了四周,才醒悟这是在王烈的院子,大巫羊真早就去与什么草原之神沟通去了。
咬牙切齿的着王烈:“阿烈,我去可以,但你也不能再偷懒,必须和我一起去!”
王烈一咧嘴:“去就去,怕个球,这卫雄文武双全,委身在猗卢大汗身下实在可惜了,不如就趁今夜劝他来降,如何。”
众人一听,目瞪口呆,片刻令狐艾叹道:“首领,你越来越像胡大海那厮了,怎么如此能痴心妄想、乱说疯话。”
宴会的主人卫雄,此刻却端坐别院之内,面对屋外渐渐飘落的雪花,一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