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说了小半天的话,早就口干舌燥了,不过良好的士族礼仪已经渗透到了他的骨髓中,仍是姿态优雅的轻啜着茶汤。
大公主等得心焦,萧镜那边还在慢条斯理的拿帕子擦拭嘴角。
就在大公主心急的要张嘴的时候,萧镜终于开口了不好说,毕竟崔嗣伯已经过继给了崔洋,宗族大如天呀,就算是找到了嫡亲祖父,只要在族谱上记着崔嗣伯是崔洋的,崔守仁也无可奈何。”
再说了,这事儿太过离奇,崔清是不是崔家的嫡幼子还需核实,现在说崔嗣伯的事儿,有点儿为时尚早。
大公主有些泄气,忽然间对崔家的八卦失去了兴趣,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快要临产的女儿身上。
只是,当大公主的目光落在萧南那大得出奇的肚子时,她不免有些担心……乔木肚子里的胎儿太大了,当初还以为是双胎,结果太医诊了脉才不是。唉,这么大的孩子,生产的时候可能会很辛苦呀。”
袁氏见婆母一脸担忧的样子,忙劝解道阿娘,您也不用担心,乔木的身体一向很好,苏妈妈和秦妈妈都极有经验,她们不是也说乔木的胎儿虽大,但生产的时候极有可能是顺产嘛。”
李氏也赶紧附和,“是呀是呀,祖宅的老妈妈们也提前来到了咱们这儿,稳婆、医女的也都是极为稳妥的,还有太医,也在十天前就住在了家里坐镇……咱们准备得这么齐全,定不会有问题的。”
儿媳们说的话,大公主当然清楚,这些人几乎都是她亲自帮乔木准备的。
但是关心则乱呀,肉割不到谁身上谁不疼。
乔木是大公主唯一的女儿,说她是的心肝儿都不为过,如今女儿将要面临一生中最大的难关,且极有可能是生死关,大公主会不担心。
尤其是随着产期的临近,大公主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偏这种事儿不能靠其它的方式舒缓,大公主唯有不停的发放号施令——
“对了,产室都收拾好了吗?可曾烧了火墙?”
袁氏作为大公主名下唯一的娘子,帮大公主主持着公主府的中馈。
听了婆母问了n遍的问题,袁氏耐性很好的扮演复读机的角色,第n次的回答阿娘放心,产室都准备好了,火墙也提前烧好了,另外,为了确保安全卫生,儿命人每日都要在室内熏醋,生产用的物品也都用烈酒或者沸水擦过。”
大公主满意的点点头,忽又想起一个顶重要的问题还有,在佛祖前供奉的经书可曾准备妥当?我记得曾让针线房的人绣了九九八十一套《难月文》,可都绣好了?”
袁氏无声的叹口气,脸上仍是不露分毫,柔声道都准备妥了,从上个月十五开始,儿已命人将经书和绣好的《难月文》送到了法门寺,请寺内的得道高僧们日日诵读,直至乔木顺利生产。”
大公主微微颔首,雷达一样灵敏的目光再次落在女儿身上,猛地了一个问题咦?今天八郎没来探望乔木?”她说总觉得今儿木犀院格外安静呢,原来是那个每日来读书的人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