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摇手,说道:“哎,假洋鬼子,大家兄弟一场,我知道你胸中有股气憋着,没地方发泄。这股邪火总要找地方泄的,这是最好发挥自己潜能的时候,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庸庸碌碌过一生,枉为人世走一遭。不要告诉我,假洋鬼子真的相信武功大侠能够上天入地,那你就没救了,脑子进水了。你不是会‘博克新’吗?中西结合,连我也罩不住你的绝招,可以在大清帝国闯出名号,这是最好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国楼心里也在想一件事,直接进入衙门没有机会,就算有,也要到明年春季恩科,买一个举人的名号以后的事情。如今是否能另辟蹊径,闯出一个名号,打是最直接的,他年轻气盛,跑到北海武馆,与王五师兄弟玩过,大家半斤八两,谁都会着道,场场赢的人是没有的。“师父!”是最假的一件事,人老了,岂能打得动,就是动动嘴而已。师父燕北豪年轻时的事迹,都是徒弟们替师父吹捧出来的嘴上功夫,他就没见过王五师父燕北豪下过场子。每次李国楼邀请燕北豪切磋几下,都被燕北豪推脱了。
王五对着自顾照镜子的那巴子一使眼色,路上交代过的,这件事那巴子也要出一份力。那巴子在李国楼身上捞过多少好处?还不是依靠王五牵线搭桥,双方才认识的吗?
那巴子已经招手,让王胖子也替他修面,至于剃头的钱,王胖子知道向谁要的。
那巴子行近李国楼身侧,手搭在李国楼肩膀上,说道:“让开,让爷来坐,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眨眼间,李国楼与那巴子互换了位子,李国楼站在那巴子身侧,聆听大哥那巴子训话。
那巴子指着镜子里的李国楼,说道:“我说假洋鬼子,你就是死脑筋,眈在京师这么长时间,还没学会做人啊。划场子比试,是最好的进阶机会,想当年青帮就是靠这一招,进入了乾隆皇帝的圣眼。你真的以为青帮与红花会的惊天大战是真的,都是像王快嘴那种货色胡吹出来的。假洋鬼子,只要你敢打,我那巴子就敢吹!输赢怕什么!你如今是无名之辈,输了!人家会说黄麒英打赢一名假洋鬼子,为国争光。你这里面也有你的名号,也算露了一回小脸。若是你赢了,名誉地位,大哥替你挣,整个京师,将会传诵你的事迹,六府衙门以后会争抢你的,官运亨通转瞬即来。”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那巴子没有这张嘴,岂能在京师衙门行走,就算死的,他也能说成活的。李国楼栽在他的手里,也不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