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全来了。
沈瑞起身,招呼沈全坐了。沈珏眼睛闪亮,盯着沈全道:“全三哥也觉得二房这边不妥当?”
沈全苦笑道:“你们两个是唯二受了好脸色的两个,都闹着走,我这挨了脸色的自然是更不愿呆的。早知如此,进京后就该央了大伯娘直接打发人送我去大哥家。这种主人不高兴,客人不自在,两下里不便宜,又有什么意思?”
沈珏闻言,讪讪道:“全三哥就是说了,婶娘也不会依。总要接个风、洗个尘之类的,年后能放大家出去就算早的……”
沈瑞在旁,见沈全隐隐地面露不快,稍加思量道:“或许是二房长辈瞧见全三哥与珠九哥,想到已故珞大哥身上,方不开怀,并非是对三哥不喜。”
沈珏在旁听到这一句,只觉茅塞顿开。
徐氏都能对大家一视同仁,二房其他长辈自不会幼稚地将远道而来的族侄们分个三六九等。
方才堂上几位长辈的失神冷淡,或许真是因沈珠与沈全年纪同沈珞相仿,使得他们想起逝者的缘故。那个二太太狠盯着众人时,不也是重点看沈全与沈珠么。
沈珏向来心软,想着二房现下处境,感叹道:“二房长辈们也不容易。沧大叔、大婶娘都是明白人,可都上了年岁;洲二叔人虽人没见着,可老来丧子还不知多难过,二婶子是个脑子不灵光的;润三叔那身子骨看着委实单薄,三婶子瞧上去也柔弱。这边宅邸虽大,仆从婢子也不少,可却四下里只觉得冷清。”
沈全皱眉道:“那就早定嗣子呗……珏哥也好,珠哥也好……”
沈珏闻言,吓了一跳,瞪眼道:“全三哥提珠九哥还罢,作甚还提我?我有爹有娘的,可没想过当什么嗣子?”
见他炸毛模样,沈全疑惑道:“珏哥竟然不晓得?你是众人之中最有可能过继二房的那个,族长太爷没与你说知?”
沈珏已经听得傻眼,愣愣地道:“太爷只说二房有心与本家和解,每房都要有一人进京,我代表宗房,压根没提过嗣之事会与宗房有关系啊……”
沈全想了想,道:“太爷即是这么说,那多半是晓得二房择定的人选是谁……不是珏哥,是谁哩
说话间,沈全陷入深思。
沈珏嫡幼子的身份虽合适,宗房与二房也亲近,可是沈珏不足之处就是与宗牵扯太深。族长太爷抚养大,祖孙情深;宗房大老爷待幼子也宠爱有加,父子感情也好。上面还有两个同胞兄长,是助力也是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