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安人却不愿说这个话题,岔开话道:“明日正可带二哥过去,二哥的年岁正好,已经立住,有没有婚约在身
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沈举人想着明日还得张老安人出面,怕她没头没脑的出了笑话,便将二房大太太的身份说了,又提了孙梦生生前与已故二房三太爷有旧之事。
张老安人显然也被惊住,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怎还同那边有牵扯”
这一夜,沈家四房里,只有沈瑞好眠,其他人因各种缘故,辗转反侧。
清早起身,沈瑞便在院子里耍了一遍形意拳,身上热乎乎的舒坦不少,早饭都多用了两碗粥。
冬喜“病了”两日,今日终于好了,晓得沈瑞中午要去宗房赴宴,她便拿出一件没上身的素色大氅来,问道:“二哥是早上直接换好,还是等中午回来再换上?”
沈珞十八岁身故,因不到及冠之年,本算是上殇,因已经订婚,所以不算殇,松江宗族这里得了消息,也当按制服丧。
只是沈举人与二房几位老爷是同高祖的三从堂兄弟,还在五服内;等到沈瑞这一辈,与沈珞便已经出服,只算是族兄弟,并不用服孝。不过也不好穿得太艳丽,换上素服,总是没错。
“直接穿了,省的中午再换。”沈瑞道。
他虽已经出服,可并不喜艳色,郭氏给他裁制新衣,自也按照他的喜好,除了两件节庆场合穿的红衣外,平素衣服都是清雅淡素为主。
因此,沈瑞即便换上素色氅衣,看着也与平素里装扮差别不算大。
不过到了族学,已经到了的同窗少年,眼睛都落在沈瑞身上。
沈瑞四下里一望,就晓得缘故,原来今日族学里几个本家同窗,齐齐换上素色装扮。
何泰之已经来了,正坐在沈珏座位上,同沈珏两个嘀嘀咕咕。见沈瑞到了,何泰之便起身,与沈珏一道过来。
“瑞表哥可得好生谢我与珏表哥”何泰之得意洋洋,举着手中的书轴,对沈瑞道。
沈瑞眼睛一亮,立时接过:“这是祝表兄手书?”
何泰之嗤了一声道:“沈表哥怎就认准祝表哥了?这可是松生的字”
松生?沈瑞觉得有些耳熟,道:“这是八房老太爷的手书?”
何泰之点头道:“连表哥都赞,宝表哥只拿来两副,一副祝表哥留了,一副让我同珏表哥抢来给瑞表哥,连魏表哥都没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