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穿高筒靴,她甚至不知道过去穿着它的是谁,以及以后的是谁。
那么,她现在又是谁?
昨晚和因幡帝交谈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仿佛是一只寻找尸体的秃鹫,兀的坠下到高塔上,被高塔尖尖的顶刺穿,干枯的喉咙发出“嗤嗤”的冒泡声。
第九班,不,因幡帝的比赛已经开始了,爱丽丝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去看,也不打算去看。
天子仍在昏迷,爱丽丝被禁赛,如果第九班不想弃权的话,就只有让因幡帝一个人独自出战。
“那么,你相信我吗,爱丽丝?”
爱丽丝承认她做不出回答。
她是那种敏感而陌生的人,讨厌承诺,而往往后悔的孤僻的人。
爱丽丝像是长眠于深冬的风筝,永远不会让任何人牵着她飞起来,却又睁大着眼睛编织着自己冻结的骨架。
“我相信你吗?我不知道。”
她闭上了湛蓝的眼睛,金色的风吹得她的裙子微微扬起,像是掉进鳄鱼口里的蓝色蝴蝶。
因幡帝并不是擅长战斗的类型,这点她和帝自己都知道。但是,这又和信不信任有什么关系呢?
爱丽丝的蓝色眼睛像是一只无处不在的囚笼。只要她一睁开她,便能看到那幽冷的铁条,困着自己,也困着外面的世界。
微风中,爱丽丝听到了欢呼的声音。
她跳下了塔尖,转身消失了。
不远处的赛场,因幡帝擦着脸上的血迹,在红美铃的搀扶下走下了赛场。
第二轮的对手明显比第一场强了不少,但是依旧不是帝的对手。但是,以一敌三的她,也付出了受伤的代价。虽然受伤不重,但是消耗的体能和伤口在下午的比赛上势必会极大的影响她的实力。
到了下午,爱丽丝依然没有出现。
因幡帝深吸了口气,走上了赛场。
“爱丽丝这个混蛋,她居然还没有过来?”
红美铃怒气冲冲的喊着,捏紧了拳头。
“咕嘟。”
伊吹萃香拔下她腰间挂着的酒葫芦,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
“你错了,美铃。”
“比赛,开始!”
裁判的话音刚落,因幡帝就直接冲了出去,受伤和没有完全恢复的体能不允许她做持久的战斗。
“我错了?难道爱丽丝有事情要做么?别逗了,她都被禁赛了。”
红美铃瞪着说话的键山雏,后者睁开眼睛,轻轻的瞥了一眼场上的因幡帝。
“爱丽丝和因幡帝都在战斗,各自的战斗。”
“切。”
完全不明白雏在说什么的红美铃,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赛场上。
“下去吧!”
因幡帝拼着受伤,一团赤**法将对手击出了场外。
“帝也真够拼命的。”
红美铃叹了口气,不忍的说道。
获胜之后的因幡帝,咳嗽了几声,示意下一个对手上场。
每次淘汰一轮,对手的实力都会上升一大截。虽然目前因幡帝还没有遇到强过她的人,但是给她造成麻烦已经足够了。体能的巨大消耗让她行动变得迟缓,魔力的供给也渐渐跟不上。
第二场比赛,足足僵持了将近半个小时,因幡帝才获胜。
此时的她已经浑身湿透,血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流下,在她的脚下形成浑浊的痕迹。
“最后一个了吗……”
因幡帝甚至已经快睁不开眼睛,巨大的疲劳感让她昏昏欲睡。
“第三场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