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的程大善人。她父亲和哥哥都是王八蛋,她却没干过坏事,对不!”杜鹃又白了程名振一眼,无可奈何地说道。她发现未婚夫婿很担心这个姓周的女人,但同时也发现,比起对姓周的女人来,夫婿毕竟对自己的担心还更多些。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又喜又忧。抿住嘴唇,断然决定,“干脆早点儿让二毛将她领走,遂了你的意思,也省得我操心。对了,二毛呢?小藕,你快去看看,王堂主回来没有?”
到了此时,程名振和杜鹃两个才猛然发现,平素总是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赶都赶不走的王二毛从二人回到杜鹃的营地起,就根本没露过头。按照往常此人的习惯,即便没听说周家小姐被张金称赐给了杜鹃为婢女,也应该早就窜过来要吃要喝了,怎地无端变得如此守规矩?
“二毛不会是气晕了吧!”程名振瞪圆眼睛,忧心忡忡。好朋友的性子他知道,冲动起来往往不计后果。而在巨鹿泽中,却有很多禁忌之处轻易犯不得。一旦王二毛昏头昏脑地碰到了,恐怕他和杜鹃两人联手也保不住此人的性命。
“他,他当时一直在帐外偷听!”想起当时王二毛脸上愤怒的表情,杜鹃也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压低声音,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偷听时的情况说于程名振知晓。
一时间,夫妻两个都着了慌,赶紧加派人手,四处去寻找王二毛的踪影。仔仔细细搜寻了三个多时辰,到了临近午夜的光景,终于在一个水塘边,将喝得酩酊大醉的王二毛给翻了出来。
看到好朋友喝成这般模样,程名振又是好气,又是心疼。一边命人打水给王二毛洗脸,一边蹲下身,低声骂道,“瞧你那点儿出息,为了个女人就差点把自己给淹死。不就是晚几天早几天的事情么?人都到了鹃子的营中,谁还能再将她抢去?”
“什,什么!”王二毛睁了睁眼睛,满嘴酒臭熏得人头晕。看到蹲在自己面前是程名振,他惨然笑了笑,摇头强调,“不是,不是为了女人。小,小九哥,你根本不懂。”
“你懂,你王二毛前知五百年,后知道五百年。比深山里的老树精懂得还多!”程名振恨不得一脚将对方踹到湖里去,气哼哼地呵斥。
“别叫我王二毛,别,别再叫我王,王二毛!”醉了的人总觉得自己清醒,强撑着拱起上身,继续嚷嚷。“否则,这辈子我不会再理你!”
程名振无可奈何,只得让步“好好,你不叫王二毛,那你到底叫什么?”
“王,呃!”二毛打了酒嗝,转头趴在湖畔大呕特呕。直到把胆汁几乎都吐了出来,才擦了下嘴巴,笑着补充,“我,坐不更名,立不改姓。姓王,名伟强。”说罢,身子向泥地上一扑,烂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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