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下午两点钟到站,一出火车站,便有古稀老者迎了上来。
安泽南一征,连忙上前。那老人不由分说就把他抱了个坚实,安泽南也激动地回拥,颤声道:“黄伯,您老怎么自己来了。”
“我的小少爷回来了,你要黄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那是不可能的。我看看,少爷几年不见,长高了许多啊。”黄伯用布满老茧的手摸索着安泽南的脸,又哭又笑,激动万分。
安泽南母亲早逝,父亲也于几年前仙去,在这家里,也就剩下这黄伯和自己最亲。
听父亲说,黄伯年轻时曾是独行大盗,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在父亲二十几岁的时候,黄伯在做一桩买卖的时候栽在父亲手里。对于作恶之人,父亲一向秉公处理,每逢逮到贼人通常都是扭送派出所。
但对于黄伯他却格外开恩,原来黄伯也是为了病重的母亲才走上这条邪路。父亲念他事出有因,又加上黄伯出道多年未曾伤人性命,便为父亲留在身边为仆。
黄伯之母亦因为得到父亲的资助而痊愈,最后安享天年。黄伯为报父亲知遇之恩,一生伴随左右,直到父亲仙去。
至于安泽南,由于年少丧母,而其父常年奔走于外,几乎是黄伯一手带大。而且安泽南入门的功夫还是黄伯所授,所以黄伯之于他,如同半师半父。
安泽南之父仙逝后,他便离开了家乡来到淮南市,黄伯本欲跟他前来。但他念黄伯人事已高,便婉言谢拒。这次回家,他只通知了二叔,却不想黄伯得了消息,把二叔派来接他的人给打发走,自己在火车站等了安泽南半天。
一老一少边谈边走出火车站,安氏自唐朝后选择避世。但安家人才辈出,即使偏安于穷乡小镇,几百年经营下来,却也俨然成为当地的名门望族。
只是安家一向遵循老祖宗的遗训,为人处事向来低调,出了这名叫开平的小镇,便鲜有人知道安氏之名。
黄伯虽年近古稀,但长年练气的他,看上去却远比安泽南这年轻人更有精神。老少两人也不搭乘家里派来接送的汽车,就这么漫步在开平镇里。熟悉的街道和房舍勾起安泽南少时的回忆,顿时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