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沒听进去啥珍贵不珍贵的,他只是心酸、悲伤,上次回去知道阿黄病了,说要來乡里买药让人带回去的,可后來竟然忘了,而现在,阿黄已不在了。
“爹啊,阿黄死了,”马小乐流出了眼泪。
“是死了,沒法治了,”马长根也很难过。
“爹,你可别骗我,阿黄那东西我见过,有这十个八个大呢,咋就剩这么点了呢,”马小乐擦了擦眼泪,“你说,是不是在骗我,阿黄是沒事的吧,”
“沒,我会为这点事跑到乡里头骗你,”马长根连连哀叹,“阿黄真的不在了,”
“那它那玩意儿不至于这么小啊,”
“我也不知道啊,被我放锅里头一煮就成这模样了,”
“你咋把阿黄煮了呢,多少年的老狗了,多亲近,该把它好好埋了才是,”马小乐道,“尤其是我,它陪着我在果园子里恁多年,唉,咋就把它给煮了呢,”
“唉,这事,怨爹一时糊涂,耳根子软,听了乡亲的话,”马长根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本來我看阿黄死了,真的是很难过,心想大小也是条命,就把它葬了吧,可村里一些人说埋了不可惜嘛,刚好要过年了,吊起牙扒了皮,还能卖个好价钱,我想想也是,那阿黄在九泉之下估计也不会怪罪我,所以就扒皮卖肉了,本來有人愿意出大价钱來买阿黄的鞭,说阿黄连母狼都能爬,那家伙肯定是大补的不得了,可是一剥出來后,都傻眼了,阿黄那根东西是大,可不像别的狗鞭,红盈盈的,它的是通体乌黑,还发出一阵阵恶臭味儿,人们都说肯定是这东西坏了,沒准还有毒呢,要我提着扔到河里冲走算了,我琢磨着我们家阿黄可沒吃什么毒药,也沒啥特殊的事儿发生,那鞭子咋能有毒呢,就这样,我提着到了河边就把它放在枯草里了,”
“之后你就拿回家煮了,”马小乐听得入神,好半天才插上一句。
“是啊,”马长根点着头,“你不知道当时煮时那场景,真是怪异,”
“咋样怪异了,”
“当时我把狗鞭带回去,心想锅里多放点水,煮了兴许还能吃上一口,”马长根说得很激动,“可你猜怎么着,那满满一锅水最后煮得黑红黑红的,整个灶屋里都是腥臭味,直把我熏得跑出來透气,后來腥臭味散了,我拿叉子在锅里挑狗鞭,愣是沒挑到,最后我把锅里的水都舀了出來,才在锅底看到了这点手指长的小东西,通体晶莹透亮的,你干妈说这玩意肯定不是好东西,让我扔了,我哪舍得扔呐,好不容易才整出这么点來,可我也怕这玩意弄不巧真有毒,于是剪了指甲大的一小片放到了酒瓶里,泡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