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李伟的中年人来到张扬的身边,秦清美眸含泪,紧紧抱着张扬不愿松开双手,她再害怕,害怕自己只要放手,就会有人伤害张扬。
恢复镇定的罗慧宁来到秦清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孩子,你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
秦清的眼圈儿红了,泪水仍然在不停的流,罗慧宁亲切的安慰让她的内心稍稍安稳了一些,她终于恢复了理智,把张扬交给了李伟。
李伟抱起张扬的时候,悄悄探查了一下他的脉息,发现他的体内空空荡荡,显然是真元损耗过度的征象,然后又留意到张扬头顶上的金针,身为武林中人,李伟对金针刺穴的方法也有所耳闻,可是他从没有亲眼见到过,所以对这种激发潜能的方法持有怀疑态度,现在看来张扬十有八九就是利用的这种方法。
医生给张扬检查之后,压根没有发现什么毛病,只能建议请一些专家来会诊,还是李伟提出反对意见,他见过张扬的出手,知道张扬眼前的情况是因为真元损耗过度而造成,只要给他一定的恢复时间,他应该能够苏醒过来。
******************************************************************************************************
杜天野将文玲的右手捧在手心,他能够感觉到文玲的小手在变得温暖,这十年间,他几乎每天都要来看文玲,几乎每天都要在她的床边陪她说说话,谈谈心,可文玲从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今天他终于看到文玲有了表情,虽然那表情是痛苦的,可对他来说却意味着希望。
希望比他们想象中来得更加猛烈,来得更加幸福,在文玲挣扎半个小时后,她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目,室内的灯光全部关闭,因为害怕会损害她的视力,文玲发出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叹息,她的手掌动了动,感觉到杜天野掌心的温度,她的声音飘渺而虚幻:“这……是……哪里?”
一滴热泪滴落在文玲的手背,杜天野流泪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磨砺的足够坚强,可是听到文玲那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他内心深处最娇嫩的部分被触动了。
罗慧宁也在哭。
文国权没有哭,但是他紧抿的嘴唇在不断地颤抖,他无法相信眼前的显示,原来幸福一直都没有离他远去。
文玲轻声道:“天野……我睡了好久……爸……妈……你们都在啊……我是不是摔得很重?”
杜天野哽咽道:“摔得很重,不过……现在……现在已经没事了……”
文国权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他转身走了出去,来到走廊外握紧的双拳用力挥舞了一下,他仰起头,深邃的双目中有两点泪光闪动。当文国权恢复平静的时候,他想起了张扬,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子,他缓步走向张扬所在的病房。
病房内只亮着床头灯,张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知情况怎样,秦清静静坐在窗前,流泪的双眼始终看着张扬的面庞,她第一次感觉到张扬对她竟然是如此重要,她期望听到张扬的声音,渴望见到他的笑容,只要他能够醒来,她一定会对他好一些。
文国权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情况怎样?”
秦清没有回头,即使她清楚站在身后的人是谁:“我想他已经尽力了!”
文国权缓缓点了点头,充满欣赏的看着张扬那张年轻的面孔:“铃儿已经醒了,我相信张扬很快就会醒来,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秦清没有说话,两行热泪又流了下来,她用手去擦,可根本来不及,她的泪水如同源源不断的江河。
文国权感觉到自己不应该打扰她的宁静,悄悄退了出去。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入,沉睡一夜的张扬终于睁开了他的双眼,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秦清,仅仅一夜的时间,秦清竟然瘦了许多,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一双动人的美眸变得又红又肿,可目光仍然盯着张扬,一分一秒都不愿离开。
张扬抬起手,宽厚温暖的手掌想要去抚摸秦清的俏脸,秦清居然没有躲开,任凭他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脸上,她的手抓住张扬的大手,让他更贴近自己,两人的目光长久的交着在一起,张扬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知道你关心我……”
秦清用力点了点头,她想哭,却已经没有泪水,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这在张扬的耳中有种特别的性感味道:“你知道就不要让我担心……”
“我想你担心我!”张扬笑得很虚弱,但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可是在秦清看来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温情。
房门被轻轻敲响,秦清慌忙放开张扬的大手。
杜天野和罗慧宁一起走了进来,杜天野脸上带着会心的笑容,笑容中还有些歉疚,毕竟昨晚他以为文玲被张扬所伤,差点没对张扬出手。
在文玲苏醒之前,罗慧宁对张扬是没有太多好感的,可是张扬不惜代价救回文玲之后,这个年轻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飞速蹿升,她甚至有种把张扬视为子侄的感觉,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大,她也考虑过张扬的出发点或许是为了获取回报,可是她并不相信一个政治上的投机者会为了前途而把自己的生死置于不顾。
罗慧宁将一束鲜花交给秦清,秦清想起昨晚的失态,有些羞涩的站起身,把鲜花插在花瓶之中,她适时退了出去,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和外人相见。
杜天野在张扬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充满歉意的笑了笑道:“张扬,昨晚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张扬笑着摇了摇头道:“关心则乱,换成我是你,恐怕表现的会更加激动。”
杜天野道:“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我也没图你报答,只是被你们两人的真情所感动,文玲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