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显然是一句废话,无数的证据指明,猎户王越看到的那个刘欣,正是在这里出现的。摇摇头,没有等金萌的回话,文扬支开了老人,让金萌在这最外面他,金萌乖巧的等在车里,并没有任何不满或者撒娇的表情,因为她知道,文扬此刻,一定是遇到了极其重要额事情,他一定是需要思考。此刻,应该给他思考的空间和时间,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其实,在这个年龄段,金萌,确实是个完美的女人。
独自在这片墓地边散步,经历时间冲刷的墓碑,早已淡漠模糊,自古天门山便是圣地,能得葬此处的,俱都是高人大贤,也许身边的某个石碑,便是某个诗人的坟冢,地下的泥土中,便埋葬着一段又一段的传奇。[]
文扬若有所思,仿佛命运指引,又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走到一处,低头蹲下身子,扶起一片早已断裂的墓碑残垣,轻轻的拭去上面的浮土,字迹早已模糊不堪,藉着明媚的阳光,文扬用手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那是一行魏碑,只写着几个字:“五柳先生陶潜”
文扬的心,一阵阵的紧缩着。
文扬彻底呆滞了,久久徘徊于周围河畔。心沉到底层,悲哀却由心底而生。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多年前写过的一篇日记,
“陶渊明,这位用整个生命呼唤情、拥抱爱的诗人,活着走过苦难的心路历程,身后又如此凄楚悲凉。他的荒冢浸淫于三百年风风雨雨,目睹尽人世变幻沧桑,竟最终在我们这一代惨遭毁灭。一个民族如果丧失掉对自己历史、文化的骄傲与自豪,失去对那些伟大思想家、艺术家的崇敬与热爱,究竟还剩下多少希望?
悲哀,为陶渊明,也为我们。”
旁边的河水在静静地,心平气和地流淌,仿佛能洗却岁月的尘埃。文扬轻轻的蹲在此处,仿佛祭奠着那位埋葬于此,曾安息在这里的倜傥青年,他本可以得意于金阙玉阶、钩陈豹尾;本可以沉醉于宝马轻裘、喧红闹紫,他轻而易举便可飞黄腾达。但他偏偏就是苦闷忧郁、痛苦悲伤,甚至过早地选择了孤独地长眠在这里。
究竟缘何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