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个面容普通的汉子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做了一个手诀,之后一点金光隐现,轻轻的在空中闪过,便即消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这个人也会九龙术!”说到这的时候,文扬突然惊呼。
外公轻轻颔首,继续说下去。
不但是文扬这个表情,当时外公也是如此,“这个人竟然会九龙术。”也是外公当时的想法,要知道,九龙术虽然在民间广有流传,甚至很多神婆神汉,也都打着九龙神功的名义,骗财骗色,但那其实只是掌握了一点点皮毛罢了,甚至连皮毛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些简单粗暴的把符咒之力,打入水中的把戏罢了,甚至说是戏法,也并不为过,真正的九龙术,会的人早已越来越少,甚至在当年上清宫中,也并没多少人得到了九龙术的真传。眼前这个会九龙术的汉子,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当下,外公也并不言语,只是抱了抱拳,说了句:“阁下稍等。”说完,便开始很快的收拾摊位,并和旁边的人打了招呼,说家中有事,明天再来,之后,像那个年轻的汉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往家走去。
外公并没有带这个汉子回家,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个仿佛久未没有人住过的房子,外公伸手打开房门,屋里的陈设,都重重的落下了一层尘土。
这是一件很大的屋子,至少有三进这么深,用陈设和屏风,隔出来了大厅和内室,一进大厅,墙上的三清道尊画像,却依旧如新,没有一丝灰尘。底下的鼎中,还有这青烟燃烧。
(进:代表屋子院落层次的单位,外墙砌宽一尺,石二进;内墙砌宽一尺,石一进。——清·严如煜《苗防备览》)
自从走到这间屋子,这个年轻汉子,就开始微微颤抖,进来的时候,看着周围的陈设,墙上的三清画像,以及周围这熟悉的一草一木,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外公面前:“师傅在上,请赎徒儿不孝之罪。”说罢,重重的在地上叩头,也说不清是几个。
这个面目普通的汉子,赫然就是外公唯一的徒弟,文扬的师傅,金萌的生身父亲,金靖业。没有人知道他这几年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外公轻轻叹息,摇了摇头,直接坐在了身后的一把太师椅上,也不去管这上到底有多少尘土。
“说吧,这几年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意外了,你这孩子我知道,要不是受了欺负,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的。说吧,谁欺负我徒弟了,虽然我这老骨头不中用了,但是,这上清宫的道统,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外公说着,身边自然传出了一阵久违的霸气,如果外公平日的朋友看到,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眼前霸气外露的老人,就是平日里那个和善方正的干瘦老头吧。
眼前的杀伐之气,一闪而隐,但是对于眼前的金靖业来说,足够了,跪着向前走了几步,金靖业又重重的给自己的师傅磕了几个头,抱着外公的腿,开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