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主任,究竟是什么回事,我究竟得罪了谁?”他拿着电话里的手微微颤抖。
虽然县委书记封锁了他已被撤掉常务副县长的常务职务的消息,但是消息灵通的他还是风闻到味道,所以他第一时间便打电话到市里的靠山。
常务副县长和普通副县长差别虽仅二个字,但是实权却是天地之差。县长不在了,常务副县长可以暂时代任县长一职,而平时副县长或其它政fu人员请假,也是向常务副县长请假的。从权力的角度上,常务副县长可以介入具体实务,而且主管的是最重要的分工。
这也是什么戴湛一个排名第三的常务副县长,却敢和县委书记叫板的地步。
换上另一个副县长郭颖,她就没这种实力。
电话那头很平静:“这个决定是市一号决定的,具体原因并没透lu。唉,平时让你隐敛锋芒,你却不听。”
戴湛一震:市一号的决定?一定不是汪清源,他没有那个实力。究竟我得罪了那个通天人物?
他脑海搜刮一遍,本能问道:“是不是那个xiǎoxiǎo镇委书记吴添?”
在撤销他常务职务的同时,关于市委接手吴添事件、吴添官复原职的通知也同时下达,所以不得不让他将两事联想一起。
“不知道,但我估计不太可能。这个吴添,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也没听说他和市一号有什么关系。”
戴湛一声长叹,内心五陈jiāo杂,道:“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吗?我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才走到这步,实在不甘心!”
贾主任也在那边长叹一声,道:“巡目前可见的迹象,应该暂时不可能了。”
戴湛搁下电话,狠狠地揪自己头发,他吗的,究竟是谁在老子背后下黑手!他内心非常难受,非常憋屈。我可是能将汪清源都打压得毫无招架之力的常务副县长,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现今却被撸掉常务一职,回复成普通xiǎo县长,一落千丈。其它人会如何嘲笑我?我知道不是汪清源打败自己,但是他们可不会这么清楚。他们肯定会认为是因为汪清源,我才被撤职的,肯定笑我蚍蜉撼树,笑我自高自大气焰嚣扬,到头来却让人家虐得一无所有!论实力论手段,自己赢尽汪清源,但是在外人看来,自己却是失败者。这是一种说不清的难受,说不清的憋屈。这不仅是因为职务没了,而是被人瞧不起的误解。
他更加知道,自此之后,常委会那些盟友肯定四分五裂,难以再给汪清源制造压力。因为连他也落到此般下场,那些盟友肯定再无人敢撄其锋。退一万步说,即使保持着团结,那些野心勃勃而又现实的大佬们,也不能允许他这样一个xiǎo角sè来做领导。——从一个风光无垠的常务副县长,跌落为常委会一个xiǎo边缘人,他是多么不甘啊。
世事就是这样玄妙,有些代价是出人意料的,他万没想到,正是他的错误一着,将他数年努力都打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