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是混混集体人数太少,一般几人,二三十人便到个尽头。
相对那些村族来说,这些根本是不值一提。所以别看混混在镇上欺压些善良百姓,好像威风凛凛,但一见到大些村子的青年,绝对是退避三舍。而有的平时在镇上是混混,但一回到村与流氓团伙的矛盾中,立即毫不犹豫站到自己村的一边。因为,村子是血脉所系,里面有他父母亲人,如果不想被乡亲唾弃,那是不可能反自己村子的。
青平镇的村斗纷繁复杂,是历来执掌青平镇的领导乃到清新县的头头最头疼的症结。
其凶悍的大规模村与村斗,不仅受着彪悍民风的传统,有着悠久的历史,而且一群斗起来,总是惨不忍睹的血腥、残酷。要知道这村落间的群战,不像地痞、流氓那种小打小闹,都是村里年青主力,一战则二三百人。混乱群战过后,重伤、断肢屡见不鲜,出现打死人也是不少见。不过所谓罪不责众,即使出现人命,到后来也不追究哪人好。
青平镇领导像韭菜般换了换,但是依然没法解决村族群战这个问题。
到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心灰意冷,对这个问题置若不闻。幸好县上也知这个难题,只要一报上是村族群斗,大多也没深究。他们也知道这是解决不了的问题,而且青平镇乃穷乡僻野,外面那些大领导的视野不关注这里。此类事件一多,以讹传讹也罢,外面的人都将青平镇当成野蛮部落,法律到达不了的地方。
按吴添的计划,吴六回去村里召集人马,阿鹿、忠军三人去调查县公安局的踪迹,看看他们到底走没走?黄昏五点,三方准时到镇的西侧水库边汇合。先将镇录像室砸了,弄一弄康强再说。
吴添最后一人下楼,财政所的扫卫生老头听说有人砸了天台的锁,上了楼顶,正怒冲冲地上来。他一见人,正欲开口叱骂,忽然下意识地感觉不对:这人怎么那样眼熟?再一瞬间,立即认出是吴添!
登时将骂人说话吞回去,脸上怒冲冲表情,瞬间像变魔术般换上一副谄人的笑脸:哟,吴所长啊!怎么来我们财政所也不知会一下。你老人家不愧堂堂的国家干部,风格低调。你看,我这死老头不懂事,让堂堂的领导我亲自开门,真是该死。
吴添心情不佳,也不理他径直走下楼梯。
来到街上,想到还没吃午饭,便到旁边一间简陋木棚面包摊档,一屁股坐在矮凳,要了一壶茶和几个豆沙包。
茶是劣质茶叶,豆沙包倒馅料足,而且热腾腾的,吴添一不小心,被烫得喉咙一紧,吐了半天也吐不出来,只好灌一满口茶水,硬咽下去。
在外遛跶一会,发觉没事可做,想到堂堂一个所长,整天没到过自己领地,也不好说。
于是乎,他怀着对工作的热切与内心汹涌澎湃的自我英雄意淫走向不远的林业所大楼。
林业所是一座三层老式旧楼,第一层是业务大厅,第二层是各科办公室,第三层则是杂间,里有资料库、科普宣传、电子仪器、会议室。
吴添上到二楼,迎面却见到主任戴重文如获救星般冲上来:“所长,你回来得正好。我正到处找你,出事了……”
林业所人员组织架构很简单,下设:办公室、资源林政科、监察宣传室、档案财务科。
人事方面,一把手自然是吴添这个人人俱惮的恶棍,全面管理林业所工作;第二把手是副所长林青富,协助吴添处理资源林政业务;第三把手就是眼前的办公室主任戴重文,他同时身兼监察宣传科的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