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
风照原苦笑一声,大赛主办人的留言,不也说明了要在岛上住一周的时间嘛。
法妆卿冷冷打量着叮咚,心中暗自惊异。这个拇指人不但可以破开结界,还能破除结晶,真不知道风照原是从哪里弄来的怪物。
叮咚对法妆卿挤眉弄眼:“美女,一直偷看我,是不是对我有意啊?”
“还不快去!”
风照原忍住笑,对它一瞪眼,叮咚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三昧真火,吓得立刻窜出去,嘴里叫道:“我去四周看看。何处的结晶最薄弱好下手。”
“真是个贱骨头!”
千年白狐摇摇头:“又淫又贱。简直是淫贼。”
“看来只能在这里待上一周了。”
风照原淡淡地道,重子迎面向他走来,风照原向她解释了结晶的事,望着两人携手离开的背影,法妆卿的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神色。
火鸦扑扇着翅膀从天而降,飞落到法妆卿的肩头:“主人,我已经告诉兰斯若了,让他在恰当的时机,配合我们对付风照原。”
“还是先应付眼前的危机吧。”
沉默许久,法妆卿道。
悬崖上的山庄里,只剩下几个人在客厅小声地议论。鹰眼孤独地靠在墙角,手里拿着一只扁平的金属酒瓶,一口口地抿。大多数人都分散了,各自隐藏在海岛的不同角落里。鹰钩鼻大汉的死讯已经传开。不安的气氛像一片惨雾,笼罩了小岛上空。
无意中瞥了一眼柜台,风照原的瞳孔陡然收缩。三十四只面具,现在只剩下了三十三只!
“是谁拿走了一只面具?”
风照原沉声喝道。
其他人惊讨地看着柜台,纷纷摇头。考赤幽幽地道:“死了一个人,所以才少了一副面具吧。”
士虎目光闪动:“一定是我们当中有人悄悄拿走了它。”
米儿顿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说不定是被人施展隐形秘术拿走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正午热辣的阳光斜照在门厅前,明晃晃的,有种说不出的寒意。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野兽,等待着恐怖的魔手渐渐地伸向他们。
默然半晌,风照原忽然一笑:“真是刺激。”
他拉住重子的手,慢慢走了出去。两人顺着悬崖的另一边向下走,南面是尖耸的海呷,向内大约百米有一处狭窄的山口,两侧是陡峭峥嵘的花岗岩石壁,密布洞孔。石壁因为潮湿而颜色发深,几百只软体贝壳攀附在石缝间,不时有海鸟俯冲而下,叼起贝壳,瞬即向天空冲去。
周围异常幽静,海风从石壁间吹过的簌簌声宛若天籁。风照原搂紧重子的纤腰,柔声道:“难得我们有享受平静的机会,就当是来渡个假吧。”
重子莞尔一笑:“这么危机四伏的假期倒也少见。”
一路地势渐渐向上,形成一个扇形的斜坡,左面是茂密的山毛棒树林,右面是连绵不断的峭壁,一股小溪从峭壁中间流出,沿着斜坡形成一条清澈的小河。水流很急,在山坡背面拐了几个弯,消失在远处的矮树林中。
两人在河畔坐下,河里的鱼儿十分肥大,欢快游窜。风照原兴致盎然,小试妖植秘术,抓起十多条鲜鱼,刮去鱼鳞,剔除内脏,用松枝串成一条,再拾起石块垒起石灶,一面对重子笑道:“我们要过几天捕猎生话了。”
重子吐吐舌头:“正好让我尝尝照原你的烹调手艺。”她目光流转,落在河面上,忽然瞥见一丝淡淡的血水,随即就被河水冲散。
风照原心中一凛,两人对望一眼,顾不上烤鱼,顺着溪水的源头走去,大约五分钟后,他们看见一具尸体顺着河水直冲而下,死者的胸口裂开一个大洞,鲜血汨汨流出,皮肤触手柔软,略带温热,显然刚死不久。
风照原骇然叫道:“他是前来参赛的秘术高手!”
重子冷静地道:“山庄柜台上的面具,现在一定只剩下了三十二个。”
风照原森然道:“举办这次大赛的目的,难道是把所有的秘术高手诱骗上岛后再一一杀害?”
重子沉吟道:“以你和法妆卿的实力,能够杀死你们的人简直难以想象。”
两人坐在河边,默默沉思,转眼间斜阳残照,暮色四溢,两人匆匆吃完拷鱼,回到山庄,却看见一具尸体飘浮在花园的水池上,脸部浮肿,显然泡了多时。
“又是一个。”
重子轻声叹息道。
大多数人都呆在大厅里,个个脸色阴霾,柜台上的面具,只剩下了二十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