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隧道,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风照原突然收住脚步,前方的路被堵住了,一大团又肥又粗、花花绿绿的东西,像蠕动的蟒蛇,将隧道挤得严严实实。
“那是个什么怪东西?看上去真他妈恶心。”
札札吃惊地叫起来。
“不是一个,是很多。”
风照原沉声回答,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晰看见,蟒蛇般的怪物其实是由许多条蠕动的虫子组成,这些虫子千奇百怪,色彩斑斓,有的长满了弯钩般的倒刺,有的背脊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翅膀,还有的弓着肥硕的身躯,嘴里吐出亮晶晶的丝。
千万条怪虫堆积、纠缠在一起,鲜艳的颜色明显充满了剧毒,使人望而生畏。
风照原皱眉道:“这条路看来还没有人通过,难道杀害罕高峰的凶手,消失在空气中了?”
“以英罗翩的能力,通过这些怪虫的阻碍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他不是完美基因体吗?”
尊将冷笑一声,似乎吃准了英罗翩就是杀害罕高峰的人。
风照原无声地苦笑,在心底深处,他并不希望那个凶手是英罗翩。
“照原,札札,你们退后。”
尊将一按眉心,印堂中间裂开了细纹,一道金色的火焰射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硕大浑圆的光球,急速转动,呼啸着飞向虫群。
奇异的叫声骤然传出,混杂着无数条怪虫的尖叫。它们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还没有等光球接近,纠缠在一起的虫群倏地分散,密密麻麻的怪虫飞起,向三人扑了过来。
“轰”的一声,光球与虫群猛然相撞。
烧焦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漫,无数条怪虫被金焰吞噬,熊熊燃烧,剩余的怪虫继续扑过来,悍不畏死,四周嗡嗡声不断,狰狞丑恶的样子充斥了三人的视野。
尊将的眉心射出无数道金色的火焰,流星雨一般,罩向怪虫。风照原结出雪鹤手印,千鹤飞舞,在三人四周形成牢不可破的结界。
“扑通扑通。”
雪鹤结界之内,空气变成了透明的玻璃罩,怪虫撞在无形的墙壁上,纷纷坠落。尊将冷哼一声,金色的光焰如同瀑布,倾泻而下,千万点金光洒落,虫群吱吱惨叫,被消失得一干二净。
前方的隧道又变得畅通无阻。
“继续走吧。”
尊将面色冷峻,毫不动容地道。
风照原突然皱了一下眉,立在原地,目光如电,扫过四周。
“怎么了?”
札札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风照原摇摇头,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可空空荡荡的隧道,根本没有异状,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原地,才慢慢现出一个人影,由模糊到清晰,骨骼、肌肤一点点渗出,仿佛他就隐身在一团空气里,这时才破壳而出。
“好险,差一点被发现。”
他喃喃自语道,扶了扶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动着毒蛇般的光芒。
隧道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座宏伟的大厅出现在风照原三人面前。
四周金碧辉煌,耀眼的光华,刺得三人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大厅内分布着三十六个入口,看来每一条隧道,最终都通向这里。
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是,二万多平方米的大厅内,有一个庞大的布景台。台上有很多木偶人,身材大小和真人完全相同,肌肤的颜色、毛发都雕刻得十分传神,木偶人神情逼真,各具形态,似乎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真是不可思议。”
风照原心中浮起一丝诡秘的感觉,好奇心驱使着三人,沿着巨石台阶,一步步走上布景台。
四周的一切,突然变了!
他们仿佛跨越了原来的世界,进入了另一个新的世界。
简单的布景台,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繁花似锦的花园,喷着珍珠泡沫的水池,假山,小桥,溪水,到处洋溢着悠扬美妙的音乐,原先见到的那些木偶人,分布在宫殿四周,竟然都开始活动起来。
身穿古怪服饰的乐师木偶,正在弹奏乐器,满头的白发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
侍者们端着闪闪发光的黄金餐盘走上来,烤全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木偶人们翩翩起舞,姿势优雅。有的低声交谈,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有的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享受美女的按摩服务;有的走到宫殿中央的喷泉,随手用青铜酒杯一捞,芬芳的红酒就溢满了杯口。
看到红酒被木偶人“咕咚咕咚”地喝下去,看到他们耸动的喉结,风照原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他妈在做梦?”
札札瞪大了眼珠,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龇牙咧嘴。
尊将瞳孔陡然收缩,木偶人突然变成了活人,虚假的布景变成了真实的世界,仿佛被人施了魔法一般。
“先生,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一个金发的美女款款走到札札身前,妩媚地笑道。
风照原和尊将面面相觑,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也经历过多次冒险,但面对如此诡异的处境,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
不等札札回答,女子丰膄的手臂已经搭上他的肩头,翩然起舞。金色的裹裙轻盈旋转,露出雪白的大腿。酥胸半裸,饱满的双乳若隐若现,还不时传来腻人的香气。
这哪里是木偶,根本就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
醉人的音乐声,充满了摄魂般的魔力,札札不知不觉,已经心神陶醉,跟随着金发美女,快乐地手舞足蹈。就连风照原叫他,也置若罔闻。
一丝不祥的征兆笼罩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