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燕王朱棣眉头紧锁,拿不定主意。自从朝廷采取守势后,自卫军就
没和讨逆军打过一场像样的战役。分界线上,双方之间零星交火时有发生,但那
都是试探性交火。彼此寻找对方破绽的试探。耿炳文不敢北上,自卫军内部矛盾
重重,无力南下。只能维持着一个不尴不尬的局面。
晋王要护宪。如果自己和允文都被推翻了,他就顺理成章成为立宪皇帝了。
好一个如意算盘。恐怕他这一闹,南边的蜀王,湘王,和西北的蓝玉都会响应吧。
武安国呢,他和曹振想做什么?把爵士会分为两级了,改名叫国士院和平民院,
什么意思?自己的实力,诸侯的作为,武安国和曹振的新鲜举措,一件件徘徊在
朱棣脑海,让他心情烦躁。
“王爷好像很愁啊,能不能让小僧帮忙参详参详。”门口响起一声不明不阳
的问候,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不用抬头,朱棣也知道谁来了,如果此人算天
下第二厚脸皮,还真没人敢当第一。将燕王卖给了靖远军,过后却像没事人一样,
三天两头往朱棣的临时居所里跑。这事儿全天下除了他姚光孝,没人好意思这么
干。
“大师前来,不知道是来帮我看风水,还是看数?”燕王朱棣没好气的回答
了一句,姚广孝私下发起的造神运动曾径蒙蔽了一批军官,但随着北平的《平等
宣言》发布,燕王的天命论越来越没市场,这让朱棣对他十分失望。
“看时局。”姚广孝嘻嘻哈哈地凑上前,顺手抓起书架上的一支毛笔,擎在
于里,遥遥地指点江山。
“行了,大师。看完了时局,然后再卖我一次,不知道这次大师准备把我卖
给谁啊!”
听了此言,姚广孝脸皮再厚,也不由自主地红了红。声音转低,有气无力的
强辩道:“殿下,小僧几曾卖过殿下,那次是敌人凑巧,小僧策划失误。殿下怎
能和他人一样怀疑小僧的忠贞。不信您可以修书给李增枝,他如果回信说内奸是
我,小僧立刻自尽在殿下面前”!
“行了,李增枝出了家,不问世事。可比你这个口念佛经,眼睛却死盯着滚
滚红尘的花和尚高尚得多。两军之间的旧事,他当然不会说。”燕王朱棣冷笑一
声,打断了姚和尚的辩解,口气慢慢转硬,“当年曹袁相争,巍武帝也将通敌密
信全部焚了,永不追究。可日后有人不知道好
屋子内的气氛登时凝重,燕王朱棣满脸阴云,目光如电。姚广孝不再敢说笑,
伸出僧袍,不住地擦光头上的冷汗。后退几步,躲到廊柱的阴影里,声音犹如鬼
魅低吟:“小僧怎敢对燕王不忠,燕王的前途,即是我佛的前途。支持了郭大人,
小僧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明白就好。”燕王朱棣转回自己的座位上,危襟正座。“说吧,你给孤
王带来了什么
有些人,天生喜欢当奴才。给他些好哦啊,反而会失去他的忠心,认为你没
威慑力。姚广孝显然就是这种人,见燕王在位置上坐好了,轻手轻脚从柱子后的
阴影里走出来,在桌案前恭恭敬敬站直了,低声说道:“小僧有一计策,却不知
主上下不下得这份狠心……”
燕王朱棣长身而起。抬手,利剑出鞘,寒光四射,姚广孝的秃头和三角眼都
映在剑身上,说不出的阴冷。“王者乃取人之道,若无法收其心,不若先收了他
的尸体……”
“喀嚓”,半空中响起一个焦雷,闪电照亮燕王朱棣阴森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