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其其格嘤咛一声,顺势倒进脱古思帖木儿怀里,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慢慢闭合在灯光下轻轻抖动。看着她苹果般饱满的脸,脱古思帖木儿把烦恼放到一边,低下头,慢慢地亲了下去。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漆黑的窗外传来。桌子上的酒盏微微跳动了一下,里边的葡萄酒慢慢荡起一圈涟漪。
“哎哟”!乌云其其格被丈夫摔到了地上。吓了一跳的她以为脱古思帖木儿生气了,害怕的在地毯上缩做一团,思索着避开龙威的办法。
半晌,预料中的暴风雨并没有来临。乌云其其格悄悄地抬起头,偷眼向脱古思帖木儿望去。后者打开雕花壁橱,用一小片羊皮垫着,把耳朵帖在了水炉子管道上,浑然不觉管壁上传来的高温。
此时乌云其其格也感觉到了空气异常,整个地面仿佛都在颤抖。俯下耳朵,从地毯那一端传来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
“呜——,呜——”,凄厉的号角在北和林城中响起。脱古思帖木尔一把抓起自己放在手边的战刀,一手扣上头盔,向处理国事的大殿中走去。
“万岁”,乌云其其格小声喊了一句,声音比蚊子还低。
“怎么,朕有正事”,脱古思帖木儿有些生气,头也不回。
“万岁,小心”。两颗泪珠从大眼睛中凄然滚落,掉在地毯上面,留下淡淡的水渍。‘帖木儿’,乌云其其格心中痛苦地狂叫,‘帖木儿,你可知道,你的危险不仅仅来自汉人’!
“禀万岁,远方有大队人马迅速向和林靠拢,天黑,看不清楚是哪路人马。臣已经派得力部属去查,一柱香的功夫就会回来”。主管和林守卫的将军满都拉图上前汇报。
“听动静应该是苏策宇那个马贼,万岁尽可宽心,那个马贼没有几门重炮,也就能趁着天黑抢抢城外百姓的牛羊,等天一亮,他们就跑了”。一个文官很有经验地分析到。这几年草原被苏贼的马队搅了够呛,此人一会在南,一会在北,根本找不到踪迹。派小股部队去征搅,基本上都是刹羽而归。人去多了,苏贼又跑了。有几个小部落的蒙古人好像还暗中和他勾结,苏贼抢了大部落的金银,也会给小部落留下足够的买路钱。苏贼的马多,部队策略是打了就跑,从来不进攻城市,也从来没敢对和林下过手,所以家在都城蒙古大员们不太把他放在心上。
“你们不必安慰朕了,苏贼麾下没这么多人,来人,随朕上城看看”,脱古思帖木儿一身戎装,威严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