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国苦笑,以目前所知刘凌的脾气,估计今天吃了这个亏,少不得要日后找回来。尽管心存恐惧,一丝久违的温暖感觉还是涌上心头。
接连几天,预计中的麻烦始终没有出现,刘凌仿佛知道他的心思般,奇迹般从他视野中消失,倒是徐增寿,来了几趟,把自己这位义妹的底细合盘托出。
当年刘伯温淡薄名利,功成身退,本以为可以安稳地过个陶朱公般的日子。谁知有人告他纵子抢夺他人田产。朱元璋最恨高官仗势欺压百姓,下旨有司严办。刘伯温无奈,亲自上京阐述委屈。朱元璋也就把他留在京城,合计着等待案情水落石出后,再放他回家。刘凌在家中半年未见父亲回来,欲效古之提萦到京城为父鸣冤。人未到京城,其父刘伯温却已暴病身亡。徐达怜其身世,敬其胆略,收其为义女。而朱元璋也觉得愧对刘伯温,又因为徐达受封王爵,所以特地赠了刘凌一个郡主的封号。这刘凌胆色过人,又学得一身武艺,深受马皇后喜爱。皇后常在人前说刘凌有自己年青时上阵杀敌的影子,有了这个靠山,刘凌行事自然更随心所欲,全无一丝淑女状态,害得徐达常常为其终身大事犯愁。
“师父,小竹是谁啊,为什么你每次昏迷都会叫他的名字”,张正心扶着武安国,在院子中散步。
“小竹”,武安国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好奇心还挺强。“小竹是另一个世界的女子,师父已经没见到她很久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
“是你说的海的另一边吗,她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回大明”。
武安国长出了一口气,为什么,很多事情,谁能说出原因呢。他拍拍张正心的头,说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
“那,她会回来吗?”
“回来”?武安国摇摇头,来路在哪里呢,小竹,不知哪个有福气的人在那边伴你。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去。也许,这份感情也如自己的人生般,应该有一个新的开始,武安国心中慢慢出现一个含嗔带怒的面孔。叹了口气,他低低的问:“正心,你看师父老吗”?
张正心嘿嘿的笑了:“师父,您一点儿也不老,我娘说过,男人大一点儿会疼人”!
这孩子鬼精鬼精的,武安国拍了拍张正心的头,笑了。作为二十一世纪来客,他也不掩饰自己对刘凌的好感,但这个大明好像不流行写情书、约会之类的手段,刘凌不露脸,不能私闯女子营帐的军规又是自己定的。托人做媒吧,又不知对方意下如何,还真难弄。“溯逥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武安国读的为数不多的文言书中,这两句偷偷的溜了出来,溜进他的脑海。
“这回,估计能把妹妹嫁出去了,不知父亲知道后会怎样奖赏我”,徐增寿在自己大帐里暗自得意,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