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刘总管满脸愧疚,武植知道安慰的话是多伶地,只是拍拍他肩膀。“帮我看好家!”
刘总管默默点头。
缎帘放下,马车启程,左右骑士追随,带起尘土微扬。武家庄众人目视马车渐渐没了踪影,才转身回庄。
回到大名府地武植第一件事就是给赵佶上表,说起此次武家庄遇险之事,而高阳关路安抚经略使刘豫识敌不明。边防如同虚设,使得几千辽军进出宋境如同儿戏,实在不宜委以重任,请圣上裁决。
其实刘豫的官位早就不稳,前次损失千余兵卒就怪罪在他头上,只是后来武植责袭幽州,打了一次漂亮的胜仗,刘豫也有协助之功,再加他上下活动,才总算把事情压了下去。如今武植弹劾他,十九乌纱不保。
武植本想保举宗泽任高阳关路安抚经略使,但思及宗泽本就是自己推荐,再拉到自己地头,不免有结党地嫌疑,是以就不提推举人选,只请赵佶决断。
武植第二件事,就是传来都监闻达,军备物资由闻达分配,自己想为武家庄扩充军备,自然要找闻达。
闻达听得贵王召见,急急赶来守备司衙门,守备司衙门距大名府衙不远,倒省了武植来回奔波。
正厅内,卸去了铠甲的闻达动作间还是那般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坐在下首,旁边桌上摆着杂役送来地茶水,虽然茶香四溢,碧螺如丝,一闻一观俱是好茶,但闻达动也不动。
武植笑道:“闻将军,莫非嫌弃本王茶劣?”
闻达一惊,忙起身道:“属下不敢,只是属下不喜喝茶!”
武植有些哥怪,这个时代还有人不喝茶?“将军为何不喜喝茶?”
闻达道:“属下年幼时的一段恨事,不提也罢。”
武植道:“既然将军不肯说,本王也不能勉强,将军请坐。”
月达微微迟疑了下,终究怕武植怪罪,说道:“属下年幼家贫,老父最爱饮茶,家里物事都被老父典当换茶,那时闻达就立誓……以后绝不沾茶道。”
武植微微点头,看来闻达性子是那种十分固执之人,若他是梁中书死党,那多半是拉不回头了,但愿他不是结党之人。
“年前梁大人曾拨出一批重甲弩箭,你可知此事?”武植漫不经心的问道。
闻达点头道:“属下知道,那是拨给真定府武家庄乡兵的,后来武家庄靠那些军备打了几次胜仗,枢密院曾特意下公文表彰梁大人。”
武植听了险些气得吐血,这个老狐狸,自己还以为他偷偷摸摸送的军械,谁知道一转眼就报上了枢密院,肯定找了些冠冕堂皇地借口,把干系推得干干净净吧,而武家庄打的几次胜仗倒白白让他捡了便宜,安公焘那老头对他有好感也是为此吧?
既然如此,武植再没顾及,“前些天武家庄又和辽人狠狠打了一次,别的不说,弩箭却是消耗殆尽,本王准备拨给武家庄一些弩箭,你看如何?”
闻达“腾”一下站了起来,怒目道:“辽狗又来挑衅?”
武植没料到他这么大反应,还好神经坚毅,才没被他吓到,皱眉道:“这般大惊小怪作甚?”
闻达悻悻的拱手赔礼:“属下莽撞,只是那辽狗实在不知进退,贵王教训他们不久,又敢挑衅,属下一时气愤……”
武植摆摆手:“罢了罢了。教训辽狗的事我自有主意。”
闻达听武植要“教训辽狗,”马上变得眉飞色舞,急切道:“和辽国开战王爷可要带着属下!”
这些日子接触地闻达一向老成持重。想不到还是个好战分子,武植笑着点头,隐隐觉得闻达这样的性子应该不是梁中书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