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王,不用问了,他肯定是张狗官派来的细作。”贼头蝎子块大叫道:“本来我们二十九路义军会师后,是要南下去打陕西的,就是这个张狗官派来的细作骗我们按兵不动,张狗官乘机在黄河上游修水坝,然后就放水淹我们!”
“别罗嗦了,让我直接砍死这个狗细作!”好几个贼头也直接拔出刀来。还好,在场还有一个比较有头脑的罗汝才,赶紧大叫道:“慢着!陕王,范先生绝对不是张狗官派来的细作,这点我敢为他担保!府谷被张狗官水淹,完全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张狗官心会这么狠,竟然想得出水淹七军的狠招,和范先生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啊。”
“曹操,你说这个狗建奴不是张狗官派来的细作,你有什么证据?”急着找一个替罪羊平息众怒的王嘉胤怒气冲冲问道。罗汝才大声答道:“当然有证据!昨天晚上张狗官的屠奴军攻破河曲城,我和范先生一起杀出重围逃回保德,如果范先生真是张狗官派来的细作,那他为什么昨天晚上不乘乱逃跑?还要跟着我来府谷送死?就凭这一点,我就敢打包票,这位范先生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大金国首席汉臣范文程范先生,绝对不是假冒!”
王嘉胤和众贼头哑口无言,半晌后,王嘉胤才不服气的哼道:“也许他就是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跟着你逃回府谷,或者昨天晚上他是没有机会跑,只好跟着你跑回府谷来。”
“陕王,不用浪费口水了。”张献忠站了出来——不过一向看范文程不顺眼的张献忠却说了一句公道话,“什么细作不细作的?张狗官真要灭我们,根本就用不着派什么细作玩什么反间计内间计!他的屠奴军只要往府谷城下一站,我们的军队就得吓跑大半!在张好古狗官的眼里,我们根本算不上什么对手,我们也不值得他用什么阴谋诡计!”
张献忠的话虽然难听,却也实实在在的说出了现实情况,可就是因为是实话,一直叫嚣着自己不怕张大少爷的王嘉胤才老脸一红,下意识的去摸刀,想要砍死张献忠这个曾经的部下。不曾想另一个头脑清醒的罗汝才也附和道:“陕王,八大王的话一点没错,张狗官打河曲和打岢岚城的时候,都是直接一个冲锋就杀上了城墙,他对我们还用得着用计?李晋王的军队算能打了吧,和张狗官的屠奴军才一个照面就被全歼了,这难道还不是教训?”
“曹操,依你这么说,张狗官的军队岂不是天下无敌?”白九儿不服气的问道。罗汝才冷冷的答道:“如果正面决战的话,张狗官的屠奴军确实是天下无敌!老九你和孙传庭还有麻登云都交过手,他们的军队有多厉害你不知道?可这样的军队到了张狗官手里,也就只配押押粮草,送送辎重,老九你如果想学鞑靼联军,去和张狗官的屠奴军正面决战,那我不反对——但别拉上我!总之一句话,这辈子,我是说什么都不和张狗官正面硬碰硬了。”
白九儿哑然,其他实力更弱的贼头也个个变成了哑巴,内心里其实深惧张大少爷不败威名的王嘉胤表情强硬,口气却不知不觉间软了下来,故作恼怒的喝道:“这么说来,一会张狗官的军队打过来,我们就只有洗干净了脖子等死的命了?”
“打不过,跑啊。”罗汝才也不怕别人讥笑,直接就说道:“乘着张狗官现在还没有打到府谷城下,赶紧向南跑——咱们打不过张狗官,难道还会怕陕西的孙承宗老头和洪承畴那个酸秀才?再说了,府谷现在被洪水淹成了这样,咱们也没办法呆了,乘现在往下跑,正好来得及去抢陕西秋收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