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明白这些都是实情,儿子有儿子的难处,贵族子女虽然不缺钱花,花的还不都是家里的钱,何况陈放的情况特殊,那点钱都是自己拼回来的,光是帝国学院的高昂学费就够难为他的。哪有让小孩自己凑学费的?还强迫人家读最贵的学校,帝国学院的学费即使对下等贵族也不是小数目,要不是以特招生的身份入学,谅他也负担不起。
母亲原本有些心软,不过,想起这小子前两天还找詹妮弗给别的女孩做衣服,轮到母亲就只剩下诚意了,硬着心肠调侃道:“于是,你干脆什么都买,回来跟我玩嘴皮子?”
“瑶姐,你就知足吧,现在的孩子,有几个能记得住父母生日的?他有这份心思就非常难得了,何况你儿子那么有出息,如今是远征的英雄,还拯救了伊拉诺,给你挣足了脸面,这比什么礼物都强。”公道自在人心,母亲的死党们看不下去了。
“可不是么,我儿子倒是年年都送礼物,事后找他的父亲报账。”都是母亲的死党,说起话来也不顾及。
得知别人还不如自己,陈放可怜的自尊心才得到少许安慰,底气也足了几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值得炫耀的地方。
陈放自从懂事以来,几乎从未忘记母亲的生日,即使他敢忘,父亲也不敢让他忘掉。
有一年,陈放忘记母亲的生日,被折磨的可不止是他,父亲也陪着一起遭殃,可怜的父亲,为母亲张罗了两周的礼物,还别出心裁的搞烛光晚餐,到头来陪着儿子一起受罚,从那以后,每到母亲生日的时候,父亲都要再三提醒,通常是由秘书执行,所以,陈放也不知道能不能记住母亲的生日,因为在他记起来以前,准能收到父亲的提醒。
这是父子两人间的秘密,无论如何,不知情的母亲格外开心。
“是呀,伯母,您就别埋怨他了。今天一早,陈放就拉我来给您祝寿,可能是心里着急,还冲我凶巴巴的。”陆凌雪居然也跑出来说情,看的陈放一愣一愣的,貌似自己比她还能强那么少许吧?
“什么?他还有脸凶你?”母亲一脸哭笑不得的美态,亮出颈子上的翠色宝石项链:“看清楚,这是我儿媳送的生日礼物,今天一早就收到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敢打赌,她自己都没见过这条项链。”陈放底气十足的申辩。
“还好意思辩解?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人家小雪一早就通过视频给我拜寿了,她不知道会被你临时拉来,才提前派人送的礼物,摆明是你在设计人家。话说回来,你该不是一觉睡醒,突然记起我的生日,才拉上她拜寿吧?”母亲亲昵的拉过陆凌雪,两人都是出众的美人,待在一起,说是母女绝对令人信服。
“当然不是。”尽管把话说的底气十足,陈放却不能否认残酷的现实,自己被人耍了。
乘人不备,陈放凑到未婚妻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陆凌雪,你够狠。”
威吓如石沉大海,陆凌雪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有婆婆做靠山,还有什么好怕?当时要是陈放好言询问,她也不至于玩这种花招,偏偏某人摆出一副兴师问罪,吃定她的架势,这叫咎由自取。
“原来你们都是一家人,常言说上阵不离父子兵,陆元帅得了个好女婿,今后也不用发愁后继有人了。”阿姨们又是一阵嬉笑,看来路大元帅为接班人烦恼的事早就名声在外。
“你们瞎说什么,陆北严可是有个儿子呢。”母亲翻了损友们一眼,陆家的子嗣不成气候虽然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这话终究有点过了。
“说的是,你兄长就不怕他这个女婿夺去风头。”一个美艳的阿姨投来好奇的询问,别看这些女人成天嚷嚷无聊,对政治的领悟能力绝不比他们的男人逊色。
“要是陈放成为黑另军团的领袖,我的父亲和兄长都将十分愉快。”陆凌雪从容自若的答道。
议论声戛然而止,能让这群阿姨们惊讶的事情不多,而陆凌雪似乎无疑抛出的信息,爆炸性十足。
难不成陆北严嫁女儿还要贴上黑龙军团做陪嫁,这份嫁妆未免太惊人了。她们更加知道,陆凌雪从小就接受严格的教育,被国务卿大人当作接班人培养,这些话绝不可能是一时的失言,二十酝酿的良久,控制这份震撼性的效果,正是陆凌雪想要的效果。
陈母也是吃了一惊,要知道,这些话传到好姐妹的口中,在经她们传出去,那就等于是半官方的讯息。尚未搞清楚陆凌雪的意图之前,最聪明的做法当然是敷衍。
“亲家未免太抬去这小子,不过是随口说说的玩笑,大家不必认真。”陈母不失大方的却换了话题。
说出去的话,不可能当作没有说过,听者有意。目的达到,陆凌雪也不多言,静静的陪在婆婆身边,不过此刻,两人都不再平静,揣测着彼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