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军团的将军们再诺,然后纷纷散去,孟虎和漆雕子却面面相觑,心忖老蒙恪这是要赶人走了,可他还有重大军情没有禀报呢,毕竟逮住秋风劲和萧成梁可不是小事,这事就算是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孟虎正要向蒙恪禀报时,蒙恪却首先发问了:“怎么,孟虎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孟虎回头与漆雕子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臣的确有要事禀报。”
“呵……”
孟虎正要接着说出猛虎军团转战万里,两度攻陷西京并俘虏明月帝国皇帝秋风劲的事情时,蒙恪却忽然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脸上也是疲态尽露,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对孟虎说道:“孟虎将军,本王车马劳顿,已经熬不住了,有什么事还是等你和西部军团进驻河原之后再说吧,也不差这半夜时间,呵……”
说着蒙恪又打了个呵欠,顾自转身走了。
孟虎回头无奈地望了漆雕子一眼,漆雕子也报以无奈的苦笑。
临出行辕,孟虎看看左右没人,便压低声音对漆雕子说道:“老漆,燕王有些怪啊。”
“嗯。”
漆雕子点头道,“卑职也觉得蒙恪今天有些古怪,就算是车马劳顿,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吧?虽然将军率西部军团进驻河原之后一样可以向老蒙恪禀报军情,可他真会困乏到连这点精力也没有?不可思议呀。”
“还有。”孟虎皱紧眉头说道,“老蒙恪居然还要西征,这事有些非同寻常啊。”
“是啊。”漆雕子深以为然道,“如果这是蒙衍的决定,卑职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可老蒙恪毕竟当了十几年的摄政王爷,无论见识、谋略,还是政治上的考虑,都比蒙衍要成熟得多,他怎么也会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呢?不可思议呀。”
“还有。”孟虎又道,“老漆你观察了没有,陆承武和朴散之居然没有参加会议。”
“卑职也发现了。”漆雕子点头道,“将军是不是推断他们已经被当成替罪羊处决了?”
孟虎皱眉反问道:“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
漆雕子沉吟着道:“要说陆承武和朴散之那都是蒙衍的心腹,不过他们职衔卑微,陆承武只是个师团长,朴散之甚至只是个幕僚,老蒙恪就算想替蒙衍开脱,可找这么两个没份量的替罪羊似乎有些难以服众吧?”
“就是这么个理。”
孟虎狠狠击节道,“如果我是老蒙恪,那就直接把责任推到重山这个死人头上,或者干脆推到我们头上,嘶……”
“咦!?”
话说到这,孟虎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旁边的漆雕子也忍不住惊咦了一声。
燕王行辕,偏厅。
蒙恪背负双手,神情冷峻地望着行案,行案上摆着立着雕刻有精美图纹的刀架,精美的刀架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柄形制古朴的宝刀,宝刀色调沉重,形式内敛,既不镶金也没有嵌玉,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器。
事实上,这柄宝刀就是令光辉帝国所有地方总督心惊胆颤的“斩将刀”。
几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心存叛逆之心的地方总督已经饮恨在斩将刀下。
急促的脚步声中,兵部大臣叶浩天疾步进了偏厅,向蒙恪抱拳作揖道:“参见王爷。”
蒙恪摆了摆手,沉声问道:“浩天,都准备好了吗?”
“回禀王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叶浩天肃然应道,“禁卫军第一师团及东部军团第四师团前出河原西北二十里,禁卫军第三师团及东部军团第三师团前出河原西南二十里,禁卫军第六师团及东部军团第一、第二师团乔妆近卫军团残兵仍驻河原,只等西部军团进驻河原城,西北、西南两路大军就会兜头杀回,封锁四门,协同城内大军将西部军团合围在城内!”
蒙恪沉声道:“行事要谨慎,千万不要露出什么纰漏。”
“王爷放心。”
叶浩天应道,“西北、西南两路大军的调动都是遵照王爷的军令行事,谅孟虎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再说孟虎再狡猾,也绝想不到王爷会对他下手!而等到孟虎意识到不对时,他的两万残兵已经深陷二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了!”
“可这毕竟是头猛虎啊。”蒙恪凛然道,“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猛虎再凶猛也终究只是畜生。”叶浩天恭声道,“又怎么逃得出王爷设下的牢笼?”
蒙恪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再没有多说什么,从个人情感上讲,他并不愿对孟虎和西部军团下手,因为他很欣赏孟虎的将才,要亲手将这样百年不遇的名将之才抹去,蒙恪心里难免会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