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了手中猎物的那一方,瞬间杀红了眼。二十余骑疯狂而上。眨眼就把对手砍下马来,毫不犹豫地从他们身上踩踏过去。奋力急追。
血光顺着青草一路奔洒。却无人顾及这些。少女地尖叫、男人地欢呼。现场地气氛热烈地几乎要将天翻过来。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荡漾。这种味道,如同催化剂般,刺激着人们的感官。
唯一不受影响,反而有些反感的,恐怕只有楚清一行外地来的客人。
在这无休无止地疯狂中。两支队伍的勇士们纠缠在一起。马匹已经无法前进。什么拉拽、阻挡、转移,事先定好地策略全然无用。只有踩踏着对手地身体。他们才能继续前进。
血淋淋的羊身已经不知道几易其手。
勇士们爆发出全身地力气。血红着双眼相互砍杀,不断地血肉飞舞,不断地人仰马翻,声声地惨叫中。
观战地草原人们疯狂地呐喊助威,声嘶力竭。全然不顾倒下地都是自己地同胞。穿着民族服饰的少女更是兴奋地手舞足蹈,丝毫没有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战斗之中,实力决定一切。
这群人下手之狠,全然不亚于生死决战。断腿残腰,那些落马的人。只怕一辈子都爬不上马背了。
此时此刻,就算对手换成他们自己的亲人。这些勇士一样会动手地。北韩人的血性就是这样练就出来地。
楚清摇头不语。
洽丝丽暗自撇嘴。
这时,比赛的三支队伍,两支已经被打残。还有一支,便是一开始就按兵不动的高枳佑。
此刻,坐在马上的高枳佑,阳光照映在他俊伟不凡的外表上,显得犹如神祗一般。微薄的唇角,隐隐上勾。鹰眸中折射出嗜血的冰冷,还有对战争的热衷。
右手,缓缓抬起,阳光照在高抬的右手之上,那金色的光芒,将其笼罩,连肌肤都变得有些透明。
他身后的二十多人,在他这个动作下,突然挺直身板,手中的武器攥紧,凶狠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些被血水淋湿的对手。
挥下。
二十几骑从后面冲出,如绞肉机般,直接冲入那些剩下的人中。
高枳佑一马当先,瞬间就冲到了最前面的位子,他的加入,让他的属下们更加的兴奋起来,嘴里高声的吆喝。
前一场抢桩,高枳佑独领风骚。早已经惹得那些热情似火的草原少女心动。此刻,又见他如此勇猛的冲入战场,一刀劈翻手中拿着羊的男子,顺手接过那血淋淋的羊时,顿时都兴奋得尖叫起来。
那一气呵成的动作,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让不少少女脸上都染起了红晕。
“胡由——!”会场中,不少的方位,都有人为高枳佑打气喝彩起来。
羊在高枳佑手中。剩余的两支残兵,和高枳佑所带去的人,早已混战成一团。马群交错,下手绝不留情,比上了战场还要狠。
此时,高枳佑反倒没了事。
经过之前一场,余威之下,没有人敢在此时去挑衅他。再则,他带去的那些好手,也隐隐将他护住,不让这些杀红眼的人,冲进去。
混乱之中,之间他神情傲然、冷漠的骑马站在中间,手中拎着湿漉漉的羊。
带杀得差不多时,他才喝马扬鞭,举着羊身,冲过了终点,四周人们涌来,欢呼雀跃。
这一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
只要再胜出两场,这一次的叼羊大赛,高枳佑便脱颖而出。
接下来的两场,高枳佑继续参加。
因为他之前的举动,这倒让接下来的对手,对他更加警惕。只是,尽管这样,这些人,还是在高枳佑轻蔑的笑容中,败下阵来。
这两场,结束得格外的快速,却也格外的血腥。
也只有这些当地的人,还在兴奋中欢呼,不断的呐喊助威。
楚清几人,早已经兴致阑珊,就是对着一桌北韩美食,也有些食之无味,全无兴致了。
高枳佑的仆人,敏锐的注意到这一点,眼神一闪。心知,主子今日的表演,有些过了。这位离歌小姐,到底不是北韩人,被北韩少女当做是勇武的表现,可能在她心中只是血腥暴力。
只是,即便是知道了,仆人也不敢去纠正高枳佑。只能心中叹息一声,垂下眸光,任由发展。
叼羊比赛结束之后,高枳佑依然没有返回。
看样子,他还要接着参加摔跤比赛。
此时此刻,楚清几人若不是不便离去,恐怕早已经离开了。
特别是洽丝丽,如此血腥的木兰节,和她心目中所想的那般载歌载舞的木兰节,是完全不同的。
其实,洽丝丽并不知道。白天里这些血腥的表演,只不过是木兰节的开场而已。
太阳落山之后,她所期盼的载歌载舞才会出现,晚上,胜利者们从雪峰上摘到圣雪莲后,才是木兰节的重头戏。
这些,洽丝丽不知道,楚清也不知道,宇文桑就更不会知道。
而唯一清楚,又能与他们沟通的仆人,此刻却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站着,不言不语。
摔跤的比赛,楚清三人并未观看。
只是,不用看,他们也知道,胜利者中,肯定会有高枳佑的身影。
果然,当三项比赛结束后,挑选出来的十个优胜者,站在最前面的人,赫然就是高大威猛的高枳佑。
即便是站在这些精英中的精英里,他依旧是最显眼的一个。
优胜者,便能获得摘取圣雪莲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