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见状脸色倏地暗淡下去,她垂着头喃喃地说道:“我不过是想帮你洗脚,忙活大半夜用热水泡泡舒服。我……不会弄脏你……”
孟大闻听想到那日跟豆花的对话,他从不敢嫌弃谁的身子脏不脏,都是被逼无奈,看来阿娇是多心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没有让人侍候的习惯,咱是啥出身。你赶紧回去歇着吧,明天一大早还得开门做生意。”
阿娇听了脸色缓解了不少,可是她并未站起身,“慢慢就会习惯了。孟大哥现在不是地里的庄稼汉,要好好休息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做大事。家里、铺子里,多少人依靠孟大哥生活,你不能不顾及自个的身子。”
她固执的攥住孟大的腿,把他的靴子脱下来,可还不等她把袜子扒下来,孟大就像小兔子似的跳起来。
“我脚上痒肉太多,旁人碰不得,还是我自个来吧。”他皱着眉头说着。
阿娇这才作罢,扭身出去把门关上。
第二天孟朵来铺子里,趁着空闲去豆花坟上祭拜了一番。
这个年生意挺多,加上学里又放了假。孟大索性让三春和四丫都到镇上过年。铺子里上夜的婆子无儿无女,阿娇也没地方去。多了两个人,这个年过得比去年热闹。可豆花的死让孟朵高兴不起来,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过完初五铺子就正常做生意了,可客人没多少,倒是有位意料不到的客人上了门。
街东头的王婆子,平日里专门给人家保媒拉纤,听说偶尔还拉拉皮条,所以孟朵对她的印象不怎么好。
今个儿王婆子一进来,瞧见孟朵在柜台里站着就满脸堆笑的过来。她拽住孟朵的手,一个劲夸赞孟朵生的端庄秀丽,越看越有韵味。
“可惜……啧啧……”最后她又满脸惋惜的模样,“都说这女人一辈子有两次转运的机会,一次是投胎,另一次是嫁人。唉,你这两次都没赶上好运。不过不要紧,你命里终究有那么点运气,遇上我王婆子就好了……”
“王婶,来客人了,我先过去一下。”孟朵听见她的话越说越下道,挣脱了她的手挪到旁边。
她见了并不恼,坐在店里的椅子上等起来。这边客人一走,她就立即又过去拉住孟朵唠嗑。
“我听说你跟之前的夫君没成过亲。”她笑嘻嘻的压低声音说着,“你这样的不能叫做寡妇,还是能嫁人的。头些年我就给这样的姑娘说过媒,现在人家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可乐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