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孟朵立即像被忽然解除了魔法,身子脑袋都运转起来,一下推开他跑了出去。
到了门口差点撞上孟大,她连头都不敢抬一溜烟跑到后面小厨房。她把门关上,靠在门板上微喘着,半晌才觉得恢复平静。
孟朵低头瞧着自个手腕上的银镯子,上面的花纹简单老旧,有个别地方因为常年戴着磨得厉害。能看出这个镯子有些年代,而且……不怎么值钱。
看来季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族,想到这里孟朵心中竟然有一丝欣喜。转念她又暗骂自个太轻浮,季家关自己什么事?她不是打算一辈子替孟二哥守寡吗?这才过了多久,她怎么可以动了其他念头?
想到这里,她动手想要把镯子摘下来,可这镯子比较小巧牢牢卡在腕上不动弹。她想要把开口稍微掰开些,可这镯子有些奇怪,接口的地方竟然严丝合缝。她鼓捣了半晌不得其法,方才季无期是怎么戴上去的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出来去找季无期,看见他正一个人在东屋,背对着门收拾什么。
她进去,看见炕上有个打开的包袱,里面有两件衣裳,还有一个荷包。那是当初孟朵亲手做的,送给他当小玩意,他是时刻都戴在身上的。
孟朵突然想起他跟孟大说过要走的话,登时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受。
这么两件衣裳怎么够?她扭身回了西屋,从柜子里翻出些布料,想要在明天早上之前赶制出一件衣裳来。她动手忙活起来,竟把自个找季无期的初衷忘记了。
她熬到快天亮,做了一件稍微厚些的袍子和一双鞋袜。
稍微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她赶忙起身去做饭。饭桌上都是季无期平常最爱吃的菜,可他没怎么动筷子。
“这些菜都是五福最爱吃的,不过现在……”三春话说了一半就停住,孟朵闻听脸色一暗。
自从五福变成了季无期,家里的气氛就变得沉闷怪异,饭桌上的说笑没了踪迹。眼下三春的话一出口,气氛越发紧张起来。
“一年之后你若是没回来,咱们的约定就自动取消。”孟大一想到喝酒那晚着了季无期的道,心里就不痛快。他巴不得季无期再也别回来,省得把他们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季无期没言语,瞥了一眼孟朵手腕上的桌子,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就又是那副刻板严肃的模样。
孟朵把连夜赶制的衣裳、鞋袜装在他的包袱里,另外又装进去些干粮和银两。她不知道季无期此行的目的地,有备无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