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到十二楼了,我以为我们两个都能松一口气。然而接踵过来的一阵晃动再加上熄灯——
我顿时意识到是电梯出故障了。
恩,这应该只是个单纯意外,总不会也他妈的是姚瑶干的吧!
“姚夕!”我感觉到身后有人贴过来,冰冷的手掌握住我的肩膀:“别怕。”
哦,你还记得我怕黑是么……
我闭上眼睛,干脆让黑暗来得更决然。
“沈钦君,其实我已经不怕黑了。”我轻轻推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人总会长大的……”
你推我下水,我就能学会游泳。你推我下悬崖,我就能学会飞翔。你推我到没有你的地方,我总能学会爱别人。
可是我却听到他说:“是我怕。”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像是途径一场恐惧那样慌乱。
我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故弄玄虚的人。他说的黑是黑,白是白,连边缘地界都没有。
“那你,也学着适应吧。”我在黑暗中渐渐弯起唇角的一丝苦笑:“否则,你怎么带着姚瑶下地狱呢。”
后来灯亮了,但门还是打不开。沈钦君用按钮旁的对讲机与保安室联系过了,剩下的就只是等待。
狭仄的空间里,我们静听着彼此的呼吸。起起伏伏地,你高我低,就跟故意对打节拍似的。
然后我突然就不厚道地笑了:“沈钦君,如果电梯里仅剩的氧气只够一个人呼吸,你愿不愿意为我掐死你自己啊?”
“不会……”他说:“我可能,会用最后的力气吻你。”
我觉得自己不太好,无缘无故去招惹他干嘛?看着他那双很是认真的眼睛,我往后躲了两步靠着角落坐下。决定从这一刻起还是不理睬他为妙。
但是沈钦君却突然走上来,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我垫上:“地上凉。”
“没事,电梯都是悬空的,不凉。”我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低头玩手机。
此时他站在我对面,视线居高临下的。就如同我们这些年来一直习惯的相处方式,但今天我真的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而卑微。
后来我还是说了一句:“你不累么?过来坐吧。他们应该没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