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住人家……腿短!
我扭扭捏捏地把东西规整好,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一件睡衣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着要么打开电视看看——这里空荡荡的,无聊死了。
“别找了,还没安装有线。”
正找遥控器呢,就看到韩千洛从楼上下来。他看我对着电视机摸索,一下就猜中我的心思。
可是现在才九点啊,睡又睡不着,难不成对着这个该死的韩狐狸谈心啊?
“会下棋么?”韩千洛问。
“啊?”我心说:你还真问着了。我偏偏就是围棋象棋国际象棋都会下——
因为淑女要学习的那些钢琴和芭蕾舞从来都不属于我这个私生女,我只有在爸爸看棋谱的时候凑过去瞄两眼。
有时候,趁着姚瑶在外面光鲜照人的时候,悄悄跟老爸杀两局的我,才能切实感受到自己也是姚忠祥的女儿。
我点了下头,但是心里却在嘀咕:你这里连电视和网线都没安装,难不成还能给我变出一盘棋来玩?
只看到韩千洛不慌不忙地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一张纸,用手机压着比划,一条条画上竖线条。
很快的,就变成了一张密密麻麻地田字格。
他落笔,画了个圈,然后递给我说:“你画三角。”
我勒个去!五子棋啊!!!
彷如天雷轰顶,我默默合上快垂下来的下巴。施施然画了个丑陋的三角形。紧挨着他的那个圆,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五子棋怎么了?再接地气也是一盘局。”看出我的嗤之以鼻,韩千洛若无其事地下笔道:“有局,就一定有输赢,想赢……就一定要控全局。”
“其实我也一直觉得五子棋的学问蛮大的。不仅要想自己的每一步,还要想对手的。”我唏嘘一声,接过他的笔。我们两个只有一支笔,在频繁的交换中,我时时可以碰到他的手指。偶尔温热如同炭火,偶尔冰凉如同软玉……
“姚夕,不想输的,就想好自己该走的步。”他说:“一盘棋里,总有一个人在一直进攻,而另一个,就只能步步被动地防守。有时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死我活不是书上才有的。”
“哦,看来你……也有自己一定要得到的东西吧。”我抬眼看了看他,他戛然沉默。
“你告诉过我,不要太好奇。所以我不多说也不多问,但是……”我捏着笔,趁他发呆的一瞬间,默默连上了梅花阵外的五个子:“你外婆娜伊莎夫人对我说过,她希望孩子们都好好的,所以请别做让老人家担心的事。”
“她……”韩千洛眯了眯眼:“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