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呼道:“你态度不端正。”他哈哈大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旁,“宛宛,要不罚我三天下不了床如何?”我面上烧得厉害,早忘了如何教训他。迪古乃轻轻啃咬我下颌,口吻却万分严肃,“宛宛,你何时见我流连过烟花之地?”我靠在他胸前不语,迪古乃握住我的手,低声道:“中京这一带,至汉唐起便是军事重镇。而今时今日,这里有一半猛安谋克,乃父王昔日旧部。其中……不乏敢作敢为之人……”
我混沌的思维霎时清明起来,只觉有一股力量,正于暗处悄然滋生。我微微抬头,对上迪古乃幽深暗沉的目光。方才的调笑之意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束熊熊燃烧的**之火。一抹凛凛锋芒,一分凌厉杀机。无一不在提醒着我,风浪即将涌起,险途已经开始……
无端之中,我冷得发起抖来。迪古乃抱了抱我,脸上露出熟悉的表情,“眼看天气转凉,日后不准再随意出门。今儿被人惊了马,幸好未受伤,否则秋兰那些个奴才就不用再活了。”我怔怔点头,他后一句语气看似寻常,却隐隐含了一丝凶狠和冷意。我拽紧了披风,垂目不再接话。
回府后,迪古乃将秋兰、紫月等体面的丫头全部叫去训话。我一人坐在床上,望着香炉上的缕缕轻烟发愣。秋兰进屋时,眼眶有些红肿,我忙下床问:“怎么回事?爷罚你们了?”
她摇摇头,“今日确是奴婢失责,不该带娘子出门,爷教训的是。”我低声叹气,握着她的手抱歉道:“又给你添麻烦了。”秋兰笑着没事,换了个话题道:“听阿律。今儿出手制服马儿的那位相公还是个猛安呢。”我好奇道:“不是个汉人?”她道:“不是,是什么奚人。”
奚人也是居住在北方的少数民族,看来此人定有一番本事,不然如何混了一个猛安头衔。要知道当年迪古乃在军中,头衔亦是猛安。
我接着问:“爷怎么谢人家的?”她一边铺床。一边回道:“爷打算明儿下帖子去请人来府里喝茶。”我啧啧道:“下帖子?爷当真是抬举他。”
翌日。秋兰伺候我洗漱。我问:“萧大人来了?”昨夜问过迪古乃,那位猛安名萧裕。时年二十九,名声颇佳,并非鱼肉百姓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