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右手抬起我的下巴,眸光生辉,嘴角带笑,“它让我明白了——你也不能没有我。”我“咦”了一声,含了薄怒反问道:“难不成之前你以为我在过家家吗,我可是打一开始就很认真的。”他挑眉道:“谁让你总是拒绝我。”
我睃他一眼,伸手撩起一泓热水,却发觉衣衫早已紧紧地贴在了肌肤上。胸前缀着零星的水珠,一颗一颗相继滑落。迪古乃低低发笑,抱着我跨坐在他腰间。我扭了扭身子,急道:“大白天你羞不羞啊。”他掀起眼睑,懒洋洋地:“谁规定大白天不可以。”罢还煞有其事的肃容道:“天地为鉴,这才真实,你不是做人要求真吗?以后你若想离开我,必定天地也容不得你。”
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这家伙绝对是练过的,他居然把这种事扯得那么神圣和肃然,还能配上如此虔诚和纯洁的表情。难道还真是他的那样?
他看我半天不话,露出很得意和自负的神色。手上也没闲着,对襟褥已被他褪至肩下。我心里生出了点挫败感,觉得自己好像完全被他给降服住了,连反驳之词也想不出来半点。越想越是郁闷,不能再这样下去,今儿偏不让你如愿。
“啊——”我怪叫一声,一掌推开他,撩起泉水往他身上掀,一面往杏花树下躲去。迪古乃微微一怔,但也没恼,只是想伸手抓住我。然而我躲得快,让他抓了个空。可紧跟着整件对襟褥忽然从肩头滑落,身上只剩下月白色的抹肚湿漉漉的挂着。原来他方才虽然没逮住我,却勾住了我腰间的束带,一把扯了出去。而失去了束带的对襟褥,本就被他褪去了一半,自然稍稍动几下就滑落了……
“浑小子!”我又气又羞,他站在三步之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别生气。”他笑够了。朝我走了过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横他一眼。背过身子,伸手去接空中的杏花,不想理他。
肩头一暖,那件湿透的对襟褥搭在了我的身上。旋即闻得他淡淡吟道:“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
我不由自主的接道:“半开半落闲园里,何异荣枯世上人?”
他笑道:“不错不错。”我嗔他一眼,心想我接得上不是很正常吗?太小瞧我了。
静默半会,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我找话道:“这是罗隐的诗……以杏花为题的诗词很多。你如何单单念出了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