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游的峡谷在某个地方和下游的河道汇合,一起流了下来,途径我们工地后面。
而由于孙强家的家禽被冲下来,工人们为了打捞,用滤沙网把整个河都拦断了。
八点水被冲到这里的时候,应该已经失去知觉了,然而他手上的精金手链竟然挂住了网,河水一直冲,也没能把他冲走,然而是冲到了网上横挂着。
正巧天亮的时候,有工人想到河边看看有没有昨天的漏网之鱼。
这一看不打紧,顿时看到河网上挂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吓得急忙报警。
正巧波娃子他们也一路找了过来,摸了摸他还有微弱心跳,连忙把八点水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以后,得出的结论是,肺部进水,窒息性昏迷,多处软组织受损,左侧第三根肋骨断裂。照了CT,庆幸没有颅内出血。
但是当时八点水体温过低,血糖多低,血压过低……并且有内脏衰竭和瞳孔涣散的状况,情况确实相当危险。
医生们随即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抢救。
南川这个地方,说起来蛮偏僻的,按理说医疗条件并不好。
但幸运的是刚刚发生过地震,上面拨了大批先进医疗设备过来,医生们又很有临床经验。八点水经过抢救,虽然暂时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预估问题不大。
我去重症监护室看了他,八点水一直在深度昏迷之中。
我看着他彻底放松的眉和睫毛,觉得八点水大多数时候,都还算是很温和的。
只是刚刚在河水里的时候,他那么凶横的样子,真是比燕少的牌子还要大上个几分。
我的命是八点水救的,他为了救我搞成了这个样子,我其实是有心要在他病床前守候着等他醒来的。
可是我一想到工地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我新官上任就请假,不是太好。
更何况,我要想个办法,把燕少和槐木都安放好,那么大一坨东西,我确实不是很好携带。
于是,我只有写了一张纸条给八点水,大概的意思就是谢谢他,希望他好好养身体,我改天过来看他之类的话。
只是,一回工地,何队长就和我交接了工作,然后和着毛艳一起离开了。
我要负责德育楼的重建,忙得翻天覆地的,一连三天,吃饭都像是在抢,完全把八点水忘到了天涯海角。
印章我依然藏在内内的夹层里面,不敢有丝毫的离身。
而那块槐木本体,第二天,居然就开始慢慢从外层干枯碎裂。一开始我被吓得不轻,后面发现燕少的气息依然在里面,这才稍稍安心。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槐木居然碎得只剩下中间那一块了,小小的,像一块扁扁的墨玉玉佩,只是通体更加乌黑。
举起了对着阳光照的时候,都能看到它在散发着一团团阴沉的黑气。
并且,它的重量也不轻,密度大得不可思议。
我去街上买了个十字绣的口袋,改成了很小,把槐木蛋放了进去,也贴身挂在脖子上。没事的时候,我就把手放在心口上,感受着燕少的存在。